別墅裏
時楠看著床上的枕頭,有些無奈地扶額。
她沒想到年臣逸所說的條件竟然會是這個。
以後兩人隻要是在同一個城市,都必須同床?
他這是拿她當什麼了?陪睡的?還是人形抱枕?
他們隻是假結婚,又不是真夫妻,有必要每天都睡一張床上嗎?
“我睡相不好會滾來滾去,你不怕有我在會影響到你?”
“要不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可以先陪你睡著,然後我再離開?”時楠抬眼有些小聲地跟他商量,見他沒說話,小心翼翼地繼續跟他保證:“你放心,我肯定會先等你睡著了再走的,我發誓。”
時楠怕他不信自己,連忙舉起右手。
年臣逸看著她一臉認真說服自己的樣子,就差沒在臉上寫著“不要”兩個大字。
他搖頭堅持自己的條件。
時楠的臉一秒垮下來,最後一次垂死掙紮:“真沒得商量?”
年臣逸這回開口給了她提議:“或者你可以放棄我的幫忙?”
時楠這下心死,並且再次深刻體會到乙方在甲方麵前的卑微。
這種不平等真的一點人權都沒有。
這輩子,不,下輩子也不要再當乙方。
就這樣,時楠隻能再次簽了這個不平等條約。
從此,過上了假夫妻兩人一床的日子。
剛開始,她還覺得年臣逸怕不是對自己有什麼不良居心,後來見他每次確實都是很安分地隻是真的睡覺。她也放下了戒備,但她也覺得兩人的相處模式好像越來越不對勁。
比如,有次她在洗完澡出來坐在房間陽台的沙發上看書,頭發還濕濕的,懶得用吹風機吹了,就這麼披著等它自己幹。
年臣逸進來看到後,皺了下眉頭,最後什麼也沒說,順手就拿起旁邊的吹風機幫她吹起了頭發。
時楠半夜有喝水的習慣,以前一個人睡的時候,都是直接拿瓶礦泉水放在枕頭邊上,夜裏渴了直接拿起就喝。
可是自從兩個人睡一起之後,就不方便放礦泉水了,而她又每次都忘了提前把水放床頭櫃上。
有次,半夜半睡半醒時,她渴得不行,迷迷糊糊中叫了下,又不醒不來倒水。正難受的時候,忽然被人從背後輕輕抱起來,把水喂到嘴邊。
年臣逸近來下班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早。
以前不到十點以後不見人,可是最近時楠經常在餐桌上看到他,而且一天比一天早。
有一次,時楠看到周數來家裏給他送文件,才知道他這是把工作都帶回來處理。
這天周數剛跟年臣逸討論完工作上的事情,從書房裏出來就碰到了時楠。
周數跟她打招呼:“時小姐,時間不早了還沒休息?”
時楠朝著他點點頭隨意地說道:“這麼晚了還要忙工作。有什麼不能等明天回公司再處理?”
周數:“沒辦法,這些都是分公司那邊的急件需要三爺馬上簽字。”
時楠:“辛苦了,不是聽說你們公司最近挺清閑的嗎?怎麼還這麼多事?”
早九晚五的,天天到點準時出現在餐桌上。
“啊,你聽誰說的。”周數懷裏抱著一堆剛簽完的文件,想到今晚又不知道忙到什麼時候,就想歎氣。
現在的他聽不得這樣的話。
最近年關了,正是集團一年之中最忙碌的時段,他現在看文件看得都要冒火星子了,腳不沾地的,特別是最近三爺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改以前工作狂,以公司為家的作風,每天到點就離開,害得周數有事還得到別墅這邊來。
到底是誰還在那傳這些不實的謠言。
開玩笑,年氏集團什麼時候清閑過了?
周數簡直想拍死他。
時楠表示明白,吐槽道:“哦,是嗎?原來你們年總都把工作推給你一個人幹了,自己偷懶。”
這樣的老板,不愧能成為這麼厲害的資本家。
“三爺把工作帶回來那是想每天陪你吃晚餐。”
“為了陪我吃飯?”時楠不懂:“為什麼要回來陪我吃飯?”
她又不用人陪。
“那還不是你最近在生氣,三爺怕你不高興又要回自己房間睡。”
周數沒察覺,嘴快著急為自家老板解釋。
三爺的一番心意可不能被時小姐這麼曲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