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了可控製的武功後,郭破便有了做一個平凡武者的自覺,這陣子總是在為自己的兵器煩惱著。因此用大姆指運功幫孩童診病的經曆使他有了更大的異想:用真氣擬出各種兵器之形不就得了?
他卻不知,如此一來比起秦博士發出《儒門武經》極至的“大海無量”,更需要多上數倍的內力。但無論如何,這一奇想最終使得郭破棄用兵器、單用雙手的懶惰提供了一個可供追求的境界,也為日後郭破重現失傳已久的絕學提供了一個契機。
但當然,郭破如今自身難保,還隻是想想而已。
而且郭破不知的是,自他在人前施展出《儒門武經》的“沉沙勁”和“潛流勁”以來,長孫擎悟越發重視於他,已然派出了親衛牙軍的武藝總教習淩魂斷和另外數名高手來,務要擒得他和秦博士而回。
秦博士是再也不會出現於人前的了,所以郭破實是他們唯一的目標。
郭破更不知的是,作為長孫擎悟的牙軍,即便是擁有眾多高手的長孫擎悟軍也隻不過有二千餘人。而淩魂斷更是這二千精銳中的精銳的武藝總教習,被稱為長孫擎悟之外的軍中第一高手!
但郭破不知。
他還是快樂得像剛得到新玩具的孩童,心想反正在回吉祥的路上已經布滿了殺他的人,不如先到如意縣去歇個腳,再做打算。
隻是他心中卻有點掛念:不知家中的逆徒如何了?不過黃胖子、黃老板總也會照顧一二吧,有起事來,還真隻能靠那守財奴了。
不知怎的,他越想便越有衝動要立時回去。去黃老板的館子偷上些酒喝,在阿飛麵前炫耀上一下武功……
過年了,回家吧。
家……
無家的酒鬼,原來也是有家的。
郭破搔了搔頭,惦量著自己的功夫能不能逃得回吉祥,像個傻子一般地喃喃道:“回去?不回去……回去?不回去……”
“其實這位兄台也不用那麼煩惱,選擇有時候並不隻有兩個的。”
“哦,那還有甚麼……”郭破突覺有點兒不對勁,這些天來還沒有人走這麼近了他還發覺不了的。一抬頭,隻見一個灰衣的高瘦年輕人站在他身前不遠處,笑咪咪地道:“例如說,死在這兒……還有就是,跟咱們回去見長孫都督。”
郭破心神一斂,《儒門武經》之功力提至極至,笑道:“那不是還是隻有兩個選擇麼?”
那年輕人也笑:“對,不過選擇是由我們來選,不是你。”
郭破一曬,看似正想說甚麼的時候,卻驟然動了起來,往後離地飛躍而去。
那年輕人沒有動,甚至還是那樣笑咪咪的樣子。
郭破正自不解,隻覺身後一陣破風之聲襲至,暗道了一聲“不好”,身子立即原地一旋,當即變成了垂直向上而躍。
“呼”!一槍在他的腳下險險擦過。
“好輕功!你武功雖然不怎麼樣,但輕功卻很不錯。”還是那高瘦的年輕人在說話。
郭破沒理那人,隻是注視著那一個以槍偷襲的人。隻見他年約二十七八,卻不似那高瘦年輕人的笑容可鞠,反而是滿臉的陰狠之色。
郭破看了看那人手中的槍,問道:“你也是姓長孫的?”
依舊是那高瘦少年笑了笑,發話答道:“不錯,我叫長孫聰明,他叫長孫聰行,咱們都是來帶你回宜郡府城的。”
郭破憤然道:“你們真是好不講理,我做了甚麼讓你們姓長孫的像鬼一樣的纏著我不放了,又要我跟你們去宜郡的。我跟你們說,我、不、去!”
長孫聰明嘖嘖稱奇,道:“你甚麼時候見過官府跟你講理的來著了?去不去,還由得你麼?三哥!”
長孫聰明一叫,長孫聰行當即挺槍而上。
不是“宿夜神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