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開得正好,陣陣幽香伴著草木的的清冽包圍著華美的朱紅色客棧。
『輪回』的血色迷霧早已褪去,取而代之是一屋子人驚訝的表情。巴克躺在地上,雙目圓睜。不做聲響。列克斯卻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悠然抿茶。
老家夥,你把他怎麼了?
一個聲音從死寂的人群中冒出來。
他沒死。隻是昏睡過去了而已。怕是要勞煩你們這些忠仆把他抬回去了。
望著被抬出客棧的巴克,阿萊瞬間淩亂了。
靠,那老頭是神馬怪物啊,太恐怖了。
我不是神馬,更不是什麼怪物。躲在樓上看了那麼久,小兄弟,下來陪我喝幾杯茶可好?
列克斯從頭到尾從未抬起頭環顧過四周,如此強大的感應能力,簡直比青岡鎮那個賣書的雅夫先生還要厲害。
嗬嗬,那個不好意思啊。我沒有冒犯您的意思。隻是一時有感而發。不過,真的真的,您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的人了。雖然因為血色迷霧的緣故,沒能欣賞到您寶刀未老的風采。但結果足夠讓我震驚了呢。
阿萊心裏暗道,看在我這麼捧你的份上,老家夥你就放過我吧。
嗬嗬,小孩子。哪個被你解救下來的女孩呢?
您這麼說讓我情何以堪啊,還不是您出的錢。
你倒是挺圓滑。
嗨,哪有,我朋友都說我圓滑不足,木訥有餘。哦,對了,那個女孩在樓上。您要見她嗎?
不介意到我府上坐坐嗎?
您的府上?您是說我還是?
你倆一起。
真的?好呀好呀,您等著,我這就去叫她。
透過粗糙的窗紙,列克斯的言行舉止等等細節盡收惠子眼底,流露出一絲絲的不安。這個老者絕非等閑之輩,他的野心絕不是我能想象到的。連『六月。光暈』這把邪劍都傷不了他一絲頭發。他到底是誰?這麼多年隱藏在這個小鎮上到底有何居心?難道他在等待一個機會?那會是什麼?
惠子思考的時候下意識用反讀心術封鎖了大腦,以防這個列克斯窺探到她的秘密。
水榭樓台,很難得在這地方居然見到了純正的東方建築群。阿萊一邊走,一邊感歎到,這家夥真是有錢人啊。嘖嘖,這氣勢,這規模,活脫脫秦朝建築的活化石啊。
帶路的仆人到『凝春亭』停下腳步,轉身畢恭畢敬對阿萊跟惠子說,你們現在這等候些時間,我家老爺換了衣服就會過來。哦,對了,需要什麼的話,可以隨時差遣苑碧。順手指向文竹旁站著的一個身著藍色流蘇裙的女子。
這人富了就是不一樣,你看那姑娘,不過就是個女仆,居然穿這麼好。唉,木法比噻。
別貧了,還有心思大發感慨。是不是鴻門宴都不清楚。
惠子眉頭緊蹙,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但她也不敢說太多,那個女子名義上是女仆,但她已經感應到那女子的奇異的能量波。這次真是到狼窩了。
女人就是女人。
你什麼意思?
天生多疑唄。
我多疑?你太天真的吧,還是說你就一弱智,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你等等。
惠子悄悄用右手食指做出幻界,透明的光罩與陽光渾然一體,隔斷外界的打擾。
時間不多,我的幻界最多隻能撐半個小時,你好好想想,從頭到尾好好想想。他為什麼會出錢救我?是被你感動麼,屁話。我不相信,一個素未謀麵的人居然會出那麼高的價錢幫你救我。退一萬步說,『血九』的弟子江湖人都忌憚三分,一個老者全程未動,轉眼之間就打敗了他。這樣的人,他隻會是富商這麼簡單麼?還有,你知道為什麼當滿客棧的人看到列克斯會流露出驚訝的表情麼,因為人人都知道列克斯喜愛獨處不愛熱鬧喧鬧,尤其品茶之時最見不得人打擾。可是他的一切行為都與之相悖。你不覺得奇怪麼?
阿萊聽她這麼一說,心頭疑雲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