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真的有問題。阿萊如大夢初醒,那我們不是身處龍潭虎穴了麼?靠,請君入甕,這老家夥太陰了。
小兩口在說什麼甜言蜜語呢,怎麼還做出了幻界。沒必要這麼做,我這府上的人都是我一手一手調教出來的,沒一個不規矩的。
列克斯一身青瓷色錦緞,隨手化掉惠子的幻界,一臉慈祥的微笑。
一時錯愕,就如同被按下暫停鍵的電影一樣,阿萊和惠子不知所措,隻得佯裝淡定。
哈哈,您說笑了,我的品位才不會那麼差呢?
阿萊心底瘋狂喊著瑪利亞,耶穌上帝,一邊嬉皮笑臉拿惠子開涮。一邊的惠子哪裏還有心思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此刻她的腦袋像是台高速運轉的計算機,模擬著各種突發情況,及其對應辦法。雖然曆史塵埃已定,但她始終無法預測自己的命運會如何。
惠子小姐,不用勞神做各種預測了。你的擔憂都是多餘的。我跟小兄弟第一次見麵是在城牆下。當然你當時顧著看衛軍貼出的出海公告,沒注意到我。但那次偶遇讓我很高興,因為我找到我要找的人了。
找到你要找的人,我靠,不會吧?我沒有那麼重口味。
阿萊心底一聲慘叫。
你這小子,年紀輕輕什麼不學,盡學些歪門邪道。什麼都敢想。
慘嘍,我忘了這老頭子能聽到我心裏說話。
別拐彎抹角了,能輕易化掉我幻界的人,您的實力有多強,我是不敢說,也無法探測。就算我使出渾身解數也隻是雞蛋碰石頭,自取滅亡而已。我很清楚現在的局勢,我們沒有選擇餘地,所以有什麼條件您盡管說吧。
小丫頭很厲害啊,年紀輕輕就如此果斷,假以時日定是叱吒風雲之輩。我知道你們要去帝國禁地西海岸,我需要你們順便幫我找一件東西。喏,這是它的樣圖。
惠子接過一卷發黃陳舊的羊皮卷,打開看見的居然是一枚花紋繁複中心鑲鑽的十字吊墜。阿萊好奇地扯過羊皮卷,頓時傻眼了,這不是雅夫先生讓他找的那枚吊墜麼?
為了杜絕列克斯這個老家夥窺探自己,阿萊想出了每次想問題都用上海話。搞得列克斯一頭霧水。
有什麼疑惑麼?列克斯問。
沒沒沒。阿萊說。隻是這東西一定很珍貴吧,看它的花紋及其中間的鑽石,一定是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但是——阿萊話鋒一轉。你這麼有能耐,為什麼不找其他更厲害的人去找呢,這樣幾率不是會更大嗎?還是說這個吊墜有什麼驚天秘密?
那裏有這麼多的玄機。不過的確,這個吊墜價值連城。很多人覬覦它無上的價值。找了這麼多人,我的感應結果告訴我,你心底是我見過的最純最精的,才會拜托你幫忙。至於這個吊墜,對我有特殊的意義。它的名字叫做『妃雪』。
妃雪?妃雪城?難道這與紅蓮聖姬有關?
惠子驚訝歎道。
是,你很聰明,小姑娘。這的確是紅蓮聖姬當年的遺物。
我原以為這個用情至深的海耶族女子香消玉殞後什麼都沒有留下,沒想到居然——
除過這枚吊墜,她還留給了人間最美的禮物。妃雪花,就是你們客棧前並排開滿的粉色花朵。她殉情在城牆後,被葬在飛雪樹下。十日後,飛雪花漸染淡紅,香氣如同聖姬在世時一樣,幽然迷魂。
他頓了頓,繼續講述。
當年我在帝都的拍賣會上用四分之一的家產拍下這個吊墜,作為五周年結婚紀念的禮物贈與我的夫人,兩年後,意外被盜。追蹤了這麼多年,我才知道它被帶到了西海岸。而我的夫人未能等到完璧歸趙的一天。
列克斯眼眶有些濕潤。
好了好了,我最怕見人哭了。我不敢說百分百能幫你找到,但我會盡力的。
可是,問題是。惠子內心隱約還是不安,這讓她時刻保持著理智。衛軍封鎖了港口,我們出海都是困難。
這沒有問題,帝國條列中規定,一級商船除了戰亂時期在任何時候都擁有出海的權利。我這幾日大門緊閉,就是為了避免那些好事者上門鬧事。明日我安排一艘商船出海,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衛軍將出海時間改到二更。到時你們喬裝成隨行的船員,出海後,到柯林斯山北部,就得靠你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