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韻擰眉正要反駁她,卻被謝允年搶先開了口,
“是我自願。不過即使是我夫人支使我的,也不出格,大姐不應如此說。”
池霜沒想到謝允年會開口護著池韻,臉上一僵,
“是我不好,總害怕妹妹頑劣,讓你們夫妻不睦,妹妹,你不會怪我吧?”
她一雙翦水秋瞳泛著淚光,好不楚楚可憐弱不禁風。
池韻偏不要如她的意,微微一笑看著和善,嘴裏說出的話可是一點不饒人,
“我怪,我偏怪你。怎麼,你還要給我磕一個道歉不成?”
池霜沒想到池韻會這樣說,愕然的瞪圓了眼睛,一旁的謝允年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還笑?這些破事都是因他而起,他還有臉笑??
池韻越想越氣,最後氣不過伸腳踢了他一下。
被夫人教訓的某人便收斂了些笑意,在桌下牽過池韻的手安撫她,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衝她眨了眨眼睛。
“我……”
池霜繃不住了,
“我知春闈將至,特意給家裏要參加考試的兄弟都做了一雙護膝,這是給妹夫的。”
“妹妹既然不歡迎我,現在東西也已經送到,我便告辭了。”
說完她就淚灑離開。
池韻的視線落在她送來的護膝上,嗬,上好的羊羔絨裏子,穿上哪裏還能凍到他一點。
家中兄弟那麼多,池霜她會每個人的都做?池韻是不相信的。
池韻撇撇嘴,不知哪來的酸氣感覺直往外冒,把護膝丟給了謝允年。
“既然是給你的,收著吧,我也少了給你準備護膝的麻煩。”
池韻說完就走了,走的氣勢洶洶。
接著池韻一整日都沒理他。
用膳時謝允年同往常一般給她布菜,她便將謝允年夾給她的菜都放到了另一邊的盤子裏,說一會給旺財吃。
謝允年看著那埋下的頭顱一個眼神都不給他的池韻欲言又止,還是住了嘴。
下午她看話本時謝允年給她熬了冰糖雪梨湯送來,隻因她上午時說茶太苦。
池韻隻是看了兩眼,轉頭就賞給了小桃,說小桃話多應該多喝點。
小桃說姑爺委屈的都快哭了,眼都紅了。
池韻說不信,信我是老天爺還是信他哭了?
晚間,謝允年一般會看書到很晚,今天卻回房回的格外的早。
池韻趴在床上,手肘撐著床,正在看下午沒看完的話本子,忽然覺得身邊一陷,謝允年撩開床簾坐了上來。
池韻不理他,身子又往裏挪了挪,又將攤開的話本子翻了兩頁。
謝允年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喚她,
“夫人。”
語調很輕,似是怕擾了她看書的興致。
池韻扭頭看他,郎君鬆了發髻,青絲流瀉,比往常多了一絲慵懶。
見人終於肯看他,謝允年的眼神亮了亮,急忙開口解釋,
“我已將東西還回去,我與大姐確實沒有往來,夫人……”
最後那聲夫人,叫的又輕又軟,池韻覺得心尖好似被什麼東西撓了撓,雖紅了臉卻還是沒搭他的話。
“夫人你,理理我,好不好?”
“別不理我。”
謝允年輕輕扯了扯池韻的袖子,從身到心都頗為委屈。
沒人知道他這一天是怎麼過的,內心有多煎熬,他之前便說了,阿韻最是難哄。
偏偏每次都是因為同一個女人,他哄不好她時,是真動了對池霜的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