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韻被他磨的不勝其煩,紅著臉應了他,
“沒有就沒有嘛,我管你呢。”
沒想到謝允年平日裏看起來冷淡甚至無趣,還有這麼柔軟的時候。
“要管的,夫人要管。”
聽見謝允年話的池韻努力壓下彎起的嘴角,盯著書上的字,卻一字也看不進去。
謝允年見池韻笑了才堪堪鬆了口氣,也學她。
他趴在床上,頭半埋進錦被之中,露出姣好流暢的下頜線,以及脖子下若隱若現的鎖骨。
池韻偏頭瞧他一眼,正巧對上他清亮的視線。
他長的好看,眉眼生的豔絕。
池韻隻覺得自己好似頭一次見他,心裏確實驚豔了一把,十九歲的翩翩少年郎,嬉笑怒罵,皆是好風光。
不過他平時總是木著一張臉,著實可惜。
“夫人在看什麼?”
“看你好看,不行啊?”
謝允年沒想到池韻會回的如此直白,愣了一瞬,旋即眸中綻開了笑意,
“甚少有人誇讚我容貌,夫人喜歡就好。”
聽見這話的池韻幹脆把書一拋,枕著自己手臂同謝允年聊天,
“真的無人誇過?”
“嗯,老家的幾位長輩都說我麵相不好,上克雙親,不吉。或說我短命之相,從無人談及容貌。後來險些葬身火海,我就未曾踏出家門一步,見不到外人。”
池韻內心腹泄:你那幫親戚還能盼著點你好?可別信那些了。
嘴上卻說著安慰的話:“吉祥與否豈是人能斷定的,待你衣錦還鄉,好好打他們的臉。”
“打臉嗎?畢竟是長輩,這樣不妥。”
得,有代溝了不是?
池韻也沒解釋“打臉”是什麼意思,轉而道,
“我來就是,你別管。”
謝允年笑著應好,又問她,
“夫人可還生氣?”
池韻一噎,臉色有些不自然,凶巴巴的,
“我何曾生氣?不要血口噴人!”
謝允年見她惱羞成怒又低頭認錯道歉好聲哄她。
後麵兩人又聊了許多,例如他身體不好總是咳嗽,是因為火災時吸入了太多煙塵,從此身體便敗了。
再比如他隨身攜帶的解毒丹是他母親留給他的,也曾救過他幾次命。
…………
池韻在聊天中漸漸忍不住困意睡著了,迷糊時感覺有人輕柔的給她蓋上了被子。
謝允年幫池韻把被子掖好,看著她睡的無知無覺,低聲緩緩道,
“打罵如何能消掉他們的罪責,唯有一死。”
他的神情溫柔,好似說的不是奪人生命,而是在吟風弄月,訴閨房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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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池霜給謝允年送護膝之事後,池韻便話本也不看了,整日裏研究要親手給謝允年做一對護膝,跟自己較著勁。
剛開始謝允年還雙眸發亮,笑的眉眼彎彎,對著池韻高興的道自己馬上也要有娘子做的護膝了。
可看著池韻時常挑燈夜戰,還把自己弄的滿手是傷時,謝允年便笑不出來了。
“夫人,護膝我不要了。”
“為何?嫌棄我做的不好?”
池韻看著謝允年有些發紅的眼,他近日是越來越愛眼紅了,難不成是生了什麼病?
獨獨沒有看見謝允年眼底的心疼之色。
“夫人做的自然是極好的。”
“隻是,夫人讓自己受了傷,我心裏難受。”
“無礙,隻是小傷,況且是我要給你做的,給你做你就受著。”
謝允年見跟她說不通,隻低頭悶悶應了聲好,而後催促她去睡覺。
池韻隻得一邊吐槽他越管越寬一邊放下手裏的東西上床歇息。
等她睡著時自己便偷偷給她塗著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