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蘇墨吟每隔十幾日就會來求一首詩,每次都是出高價。
徐秋水雖然很高興自己的道心漸漸穩定,還有一個韭菜給自己用來割。
可她也發現了自己又一次陷入了信任別人的危險。
她對當初背叛自己的林肅當成了半個家人,卻被被刺一刀。
如今她已經不敢再賭人心了,因為她賭不起了。
一晃眼便過了半年多,漸漸的刮起了大風,下起了雨。
她去了趟鍾靈山賞景,卻遇上了林肅和他心愛之人。
(不會吧?
不會有人以為徐秋水喜歡上了林肅吧?
她隻是信任他,成了朋友,不是愛上了他!!
簡單點來說林肅是她身邊最忠誠的陪伴者。)
徐秋水與他們二人都未注意到彼此,他們隔了一段距離一走而過。
徐秋水拿著一株狗尾草與他們路過時心情卻莫名變得低落。
她輕皺眉正打算回頭,卻忽然被一人抓住手,一抬頭對上了少年耀眼的目光。
蘇墨吟眼中滿是幹淨清爽的神情他一雙杏仁眼,外眥角偏圓,眼尾不是很長;
整個眼睛非常圓潤而飽滿,看起來溫文爾雅笑起來卻又帶著幾分爽朗。
他拉著她跑去了最高的地方一起去看了空中的飛鳥,遠處的湖泊頂峰後的樹林。
去了鍾靈山有名的骷髏洞,那是一個由裏到外都是洞的山洞。
骷髏洞裏麵有上萬多個大小不同的洞走來走去,十分容易迷路。
她跟著他的一路上心情也受到了感染漸漸揚起了笑。
太陽落山,黑色的天猶如墨水浸染了天空這張明亮的白紙。
骷髏洞裏全是蠟光有不少人在。
徐秋水一手提著燈,跟在他後麵,忍不住問。
“你是如何認出我的?”
徐秋水一襲厚實的金絲長袖白衣,外披一件金絲白袖主要色彩為孔雀藍的披風。
她原本頭上戴著長長的沙鬥,前一層後兩層的白紗完美的遮住了她清雅白皙的麵龐。
按理說應該完全認不出她的可偏偏蘇墨吟卻一眼就認出來了。
蘇墨吟左手慵懶的拿著她的沙鬥,聽後停住了腳步。
他眉眼彎彎,眼中透著狡黠。
“許是在下太崇拜琳君的緣故,在人群中隻看了一眼,便找到你了。”
徐秋水感覺掌心不像往常般寒冷而是變得有些許暖暖的。
她眸色低沉,一雙吊梢眼直直對上他那雙杏仁眼。
徐秋水怔愣片刻,她垂放在長袖中的左手不自覺握緊。
她在他的眼中看見了幾絲明晃晃的愛意。
可一眨眼的功夫,卻如霧般消失。
蘇墨吟強忍著壓下了眼中對她的愛意。
雪白似骷髏的山洞內傳著細微的燭火燃燒聲和他人的交談聲。
徐秋水低了低眸發現了蘇墨吟輕握著自己的手,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格外顯眼。
她輕輕鬆開,耳尖不自覺的紅了。
忽然發現手被鬆開的蘇墨吟見此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沒有糾結於在去牽她的手。
月色漸深,山上每隔一段有一盞燈,零零散散的火彙聚在一起,點亮了整座山。
此時二人已走出了骷髏洞。
月光灼灼直穿大樹傾斜而下,零散的月光散落在四周。
蘇墨吟手上拿著徐秋水的沙鬥。
晚風吹來,亂了二人的長衣墨發。
徐秋水伸手拂了拂長發,綁著長發的發帶卻悄悄的隨風輕微晃動。
蘇墨吟望了一眼風吹搖晃起來的樹下意識看向了徐秋水。
那遮掩不住的擔憂卻在看見她肩上的披風時緩緩放鬆。
一抬頭卻看見了遠處林肅和他的愛人朝這邊走來。
他下意識雙手整理好沙鬥帶到了徐秋水頭上。
徐秋水微愣片刻透過紗布直直望向他。
“你這幫是想做甚?”
說罷她抬手打算掀開簾子一探究竟。
蘇墨吟看了一眼已來到這的二人心下一沉,慌忙伸手阻攔,低聲說
“琳君還是戴好沙……”
話未說完便被打斷。
“如此…莫非本君見不得人?”
蘇墨吟握住她的手一頓,隨後又些許擔憂的望了她一眼卻在她眼中看見了決絕。
他鬆開了她的手可視線卻一直緊隨著她。
徐秋水半掀著沙鬥一個轉身看見了擦肩而過的兩人。
她皺了皺眉,隨後毅然放下了掀開的紗布。
“就為了這兩個家夥來折磨本君的快樂太掉價了。”
“何必為了不開心的人讓自己不開心?”
蘇墨吟半掩著的眸子亮了亮,他在她的眼中看見了往日的傲慢卻不自傲的神情。
她宛如一隻神情傲慢卻又帶著幾分慵懶的狐狸,她對待所有事情都從容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