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姨說:“趕快洗手,都是你喜歡吃的。”
飛揚抬頭一看,胸口仿被重錘擊中,疼痛難忍。
這個人他在大學見過,不熟,是高一級的校友。大二的時候,他常常看見他和書婷在一起,聽說是書婷的男朋友;大三的時候,聽說他與書婷分手了。當時,作為哥們,他還婉轉的勸導過書婷。
饑餓的飛揚僅僅吃了兩口飯,喝了幾口湯,就再也吃不下了,忙推說太累吃不下,走到屋外。回頭忘去,屋內四個人邊吃邊聊,氣氛極為融洽。
飛揚的心堵得厲害,十萬個為什麼在腦海中走馬燈的輪轉。心底仿佛有股火,在體內不停的竄來竄去,他想怒吼狂叫,想馬上離開,但他不得不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又坐在葡萄架下,想方設法消磨時光。
“一會,一會,問問書婷究竟是怎麼回事,或許她會有一個很好的解釋”,在心裏他不停的勸說自己。
8點過,書婷出來說:“一會林阿姨的兒子送你到另外一個地方住,明早他去接你回來,吃完早飯後我們在出發。”
飛揚看到他已經發動了摩托車,並招呼自己坐上去,感到有些無所適從。他用眼光不停的在書婷的身上尋找答案,心裏有快要決堤的疑問噴湧而出,但動動嘴唇,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感到一陣眩暈,書婷的身影也快模糊了,汗水流過眼旁,象眼淚一樣刺痛了他的心。還記得上大學的時候,在文學社裏書婷對飛揚說,“真奇怪,你一個1.8米的大個,卻是如此的敏感而又脆弱。”
書婷所說的敏感而又脆弱的情感慢慢淹沒了書婷麵前的飛揚,悲哀越來越重,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飛揚提著箱子,坐上了摩托車,回頭看了她一眼,說了聲:“書婷,我走了。”
車慢慢駛了出去,與書婷的距離逐漸加大,飛揚的心也漸漸撕裂。在這個炎熱的傍晚,飛揚感覺到一股從來沒有的涼意,在他悲哀的心裏瘋狂蔓延。
他把飛揚送到後,寒暄了兩句,就騎車離開了。這是一個新裝修的小二居,屋裏還沒添置任何家具,就一個床墊橫在一個臥室當中。
飛揚坐在床墊上,沉思了一會、恍惚了一會。他笑了笑,甩了甩頭,打開箱子,從裏麵抽出一張紙,斟酌了很長時間,寫到:書婷,分別不用再見,快樂每一天。
他把紙放在床墊上,收拾好東西,打開房門,朝外走去。防盜門在他身後“喀嚓”一聲沉重的關上,他的心,也“喀嚓”了一聲,仿佛有什麼東西坍塌了。
曾想象、憧憬過無數次的幸福和快樂,如絢麗的彩色玻璃“啪”的一下被擊碎,“劈裏啪啦”的散落一地,深深嵌入聊飛揚的心裏。
23年簡單而又單純的青春,就這樣,被關在了這個陌生的屋內,還有他曾想象了很久可能炙熱的愛情。
飛揚邊走邊問,朝火車站走去。
周圍華美而又富麗,滿世界是如此的熱鬧快樂,而他的世界,卻隻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