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已經成為了他睡夢中也會害怕的人了。
席溫年隻是想試一試,親手殺死自己愛的人之後,君淮遲會做何種感想。
疼的迷迷糊糊,分不清現實還是幻境。
他以為他隻是做了一個夢。
可醒來是看到自己受傷的繃帶卻又不像是假的,說是真的,可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疼。
暈乎乎的。
呆滯的模樣倒是讓君淮遲倍感滿意。
“你醒了,沒事了。”號了號脈,才鬆了一口氣。
湊近看著席溫年。
可內心的恐懼,那種傷痛感讓席溫年要逃。
變得怯弱,變得膽小。
變得有戒備心。
“師尊,弟子這是怎麼了,師兄他們沒事吧。”拉著君淮遲的手有點著急。
然而那個熟悉的觸感卻讓他猛地鬆開了。
縮回了被子裏。
創傷後帶來的恐懼感。
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治愈的,也不是一下子就可以釋懷的。
“你的三師兄傷的很重,是我也治不好的那一種,現在去可能還能見到他,另外我們在秘境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化身成龍了,現在整個宗門都知道了,沒事不要出去,很危險。”一副關心的模樣。
以為能將自己的懸疑洗個幹淨。
殊不知席溫年早就知道了。
綁架自己、暴露自己、折磨自己、讓天下人惦記上自己,又假惺惺地救自己,哪一件事情跟自己的好師尊沒有關係。
“那我去看看師兄。”被子一扔,貼著牆壁,慢慢地離開了自己的寢室。
全身都寫滿了防備。
寫滿了不知道在防備什麼的防備。
跑到自己的三師兄那裏。
滿屋子的血腥味讓他後退了一步。
撞到了門上。
瞬間所有師兄都被他吸引了。
用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
很複雜,不是他能理解的。
其中的六師兄更是跟瘋子一樣。
突出團團重圍。
死死地掐住席溫年的手。
“阿年,看在我們同門的份上,救救三師兄好不好,我不能沒有他,他是為了保護我,救我才會被蟒蛇擊中胸膛的,你幫幫忙,隻要你願意,以後想要六師兄做什麼,師兄都願意。”六師兄整個人都很頹廢。
滿臉都是淚痕,一看就知道哭過很多次。
身上也像是沒有什麼力氣一樣。
要不是有席溫年扶著,現在已經跪下去了。
看著席溫年稍作為難的臉色。
本來已經快崩潰的他,什麼都顧不上了。
顧不上他家師弟的猶豫。
直接就拿出了席溫年送出去的那一片鱗片。
師尊說過,隻要有足夠多的鱗片,就可以治好自己的三師兄。
阿年身上有那麼多的鱗片,給自己一些沒有事情的。
“你曾經說過的,隻要我拿著這個鱗片就可以求你一件事情,我現在就想要你救他,就這一次,好不好。”看著那一片鱗片。
看著所有人的臉。
仿佛今天隻要他不救,就會成為惡人一樣。
可這裏的人從來都沒有考慮過他。
他會疼的。
龍鱗是長在他皮膚上的。
哪怕關心關心他,跟他好好說說,他都是願意的。
為何要用這樣的眼神來逼他。
這樣子的跟那一些人類又有何種區別。
他以為師兄跟那一些人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