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他覺得老天爺就是不公平的。
憑什麼席瑾楠這樣的冷麵閻王都能有這麼可愛、好玩的弟弟。
而他這麼善良,這麼適合當哥哥的人卻沒有。
隻能羨慕別人的。
眼睜睜地看著人家兄弟其樂融融。
兩個人在黑夜牽著,信誓旦旦地走向光。
席溫年不再彷徨,也不再怯懦。
他想把最好的給自己的哥哥。
側睡著。
拉著自己哥哥的手。
嘴角的弧度就沒有放下去過。
手上也沒有閑著,一根一根地把玩著席瑾楠的手指。
那開心的模樣就跟兒時一樣。
“哥哥的手指真好看,人也好看,我最喜歡哥哥了。”窩到席瑾楠的懷裏。
仰著頭。
眼眶中的信任之意分明是要溢出來了。
讓席瑾楠沒有愛意滋養的荒蕪內心,奇跡般萬物瘋長。
眸光也多了些溫柔。
揉著席溫年的頭發。
什麼都沒有說。
隻是他的心默默地為席溫年打開了心扉。
他算是徹底釋懷了。
隻要有弟弟就可以了。
沒有父母的愛又如何。
他依舊可以幸福。
伸出胳膊,就將席溫年抱緊。
“阿年要永遠陪著兄長哦。”他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做一輩子的兄弟。
這一個問題對席溫年來說,太過於遙遠。
太過於沉重了。
他不想回答,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縮了縮自己的腿。
就完全地將自己縮到被子裏。
手也撫摸上了席瑾楠的背。
“疼嗎?哥哥。”這話一出。
慌張的隻有席瑾楠一個。
他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他以為阿年不知道。
沒想到對方什麼都知道。
懂他的痛苦。
會心疼他。
讓他得到了久違的東西。
隻是他想要的不是阿年的心疼,也不是阿年的擔心,他要的是阿年好好的。
什麼都不知道,單純地過完這一輩子,下一輩子,甚至下下輩子。
“沒事的,哥哥身強力壯的,能有什麼事情,不要多想,睡覺吧,阿年不能熬夜。”輕輕拍著席溫年的背。
像小時候那樣子,哄著席溫年入睡。
昏昏沉沉的席溫年。
對席瑾楠都是依賴。
手也未曾鬆開。
“我會讓哥哥幸福的。”是胡話,似胡話。
不管是哪一種。
席瑾楠今晚算是體驗了被人捧在手心裏的感覺。
睡了一個生命中唯一一次有愛意包裹的覺。
翌日,席溫年是被心髒疼醒了。
敏感的他其實早就猜到自己活不長了。
他的一生本就是一個撩草的開頭。
無法用這個開頭去期望一個美好的結局。
他也不期待。
隻是苦了愛他的人罷了。
抬頭看見席瑾楠的時候。
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愧疚。
伸出手想要給席瑾楠擋住光時,席母來了。
滿身的汗水。
卻滿臉的笑意。
讓席溫年不得不收回自己的手。
端坐了起來。
“媽媽,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般狼狽。”此話一出。
順帶把席瑾楠也給吵醒了。
他看著自己的弟弟,自己的媽媽。
不知道要說什麼。
席母也隻是瞪了一眼席瑾楠。
便不再將任何眼神分給席瑾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