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溫年是不可能乖乖待著的。
前腳江黎剛走,席溫年就偷偷摸摸跟了上去。
直到見到解知夏的狀態時。
他突然有點不相信隻是輕輕推了一下。
人都躺在血泊裏了。
傷口的出血更是堪比噴泉。
怎麼看都不像是輕輕推的。
席溫年比江黎反應還快。
迅速上前。
推開了解知夏的繼母。
奪過解知夏,立馬就摁住了對方的傷口。
隻是出血量實在是太大了,完全是止不住的水平。
“別愣著了,打電話叫救護車啊,你們是想眼睜睜看著他失血過多是不是,這是犯罪,不想都進警局的都讓開。”一個一個圍著過來。
就是沒有人認真的審視過解知夏。
也沒有人真正的關心過他。
本來以為自己要死的解知夏。
此刻真的把席溫年當做他世界裏的啟明星。
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席溫年。
“阿年,我有一顆種子,想要種下去……想讓它替我在風中自由。”沒頭沒尾的一段話。
讓席溫年以為他已經出現幻覺了。
也沒有放在心上。
在慌亂中帶著對方上了醫院。
他不明白解知夏對種子的執著在哪裏。
不過他知道未來的自己見過解知夏種出來的整個夏天。
是那麼的美。
那麼的具有童真。
隻是後來草長鶯飛,月季的綠藤纏出了一個盛夏。
在滔天的愛意與漫天流光中。
失去了他的此間少年罷了。
席溫年焦急地在外麵等待。
身上幾乎都沾上了血。
他很在意,很在意自己的好兄弟。
醫生一出來的時候,他馬上就站了起來。
反應之激烈程度讓江黎都開始有點醋意了。
想自己親手喂養胖的崽子,心馬上就要被偷走了。
完全沒有老父親的欣慰感。
反倒是有了老母親的悲涼感。
坐在座椅上想了很多。
直到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危險。
立馬就低下頭去。
想將自己腦袋裏的汙穢之物倒出來。
席溫年沒有任何一點注意力在江黎身上,尤其是當他聽到對方有血友病的時候。
差點就沒有站住腳。
摔了下去。
他知道的,當然知道這是一種遺傳病。
“你們這一些做家屬的人要注意,保護好他,要不是這一次送來的及時,他的這一條命是保不住的。”對於這樣的病。
醫生也很是惋惜的。
“好,我知道了,我們會照顧好他的。”此刻的席溫年多希望得病的是自己。
反正自己的身體都那樣了,不缺這一點病。
他想少年發光。
就這樣,抱著無數的情緒,在解知夏的床邊坐了一個晚上。
誰都勸不走他。
他就這樣,以一個姿勢真的就發了一晚上的呆。
天亮的時候。
解知夏才醒了過來。
他微笑地看著席溫年。
眼裏流轉著複雜的情緒。
“阿年,這是一直都在我的身邊啊,我有點受寵若驚啊。”沒心沒肺的。
佯裝一點都不在意。
他其實早就知道自己的病了。
父親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在一次小小的交通事故中不治身亡。
他是父親的孩子,是連媽媽都嫌棄的麻煩精。
死了又能如何。
“你不要老是拿我開玩笑,我會很不習慣的。”怕離開以後也會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