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千兩，還是老孫賄賂完上頭，當了典史剩下來的銀子，可見他這些年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不怪人人都想往上爬。”
將銀子揣兜裏，待這陣風聲過去，悄悄去城南買個宅子，便算有了秘密藏身地。
拿起刃口雪亮的匕劍把玩一陣，造型很酷，又在差役腰牌的邊緣削了幾下，竟有鐵屑落下，張武露出吃驚之色。
“好東西！”
早就聽說過“削鐵如泥”四個字，今日才知真有兵器能做到。
不過這柄匕劍屬於孫有德，帶在身上不安全，若被發現必然引起懷疑。
想了想，張武幹脆在茅房牆角挖個坑，將匕劍和牛毛毒針都埋進去，他日再取。
至於那一包藥粉，過幾日抓兩隻老鼠再試。
相比這些暗器和藥粉，張武更感興趣的還是那本《妖物誌》。
翻開冊子，不是古典書籍，而是筆跡很新的見聞記事。
“今聞京城以南二百裏，有荒元湖，湖邊有龜妖，房屋般大小，走路無聲，入水無波，常年以人為食。”
“相傳京城以北有黑山，螞蟻成妖，挖空山體。”
“……”
“永安三年，吾巡視鄉裏，於黑龍山頂遇一佛門大師，正在俯瞰京城，言城中妖氣衝天，蛛網蔽日，有蓋世妖王禍害人間。”
“言罷，佛門大師突然渾身顫栗，麵色驚恐，似被絕世妖物隔空凝視，五息後爆體而亡……”
啪——
張武合上冊子，猛然打了個冷顫。
這小冊子，必然是老鄭所記，閑著無事，喜歡打聽妖物故事，與親朋好友相聚時可以吹牛，顯擺自己學識淵博。
而這蓋世妖王，除去嫂嫂柳如煙，還能有誰？
黑龍山就在京城外，相距二十裏，柳如煙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還能感應到有人在念叨自己，並隔空將對方幹掉，這是什麼樣的實力？
念其真名，心生感應，就宛如凡間百姓燒香許願，得到了回應，這完全是神佛才有的能力。
一時間，張武有種被偷窺的既視感。
“別人是舉頭三尺有神明，我這是舉頭三尺有嫂嫂，罷了，想看便看吧。”
張武很快便調整好了自己的心理狀態。
然後……
起身，朝著自家所在的方向。
用手把著襠下的玩意。
“噓噓噓……”
放了一把黃色的尿。
尿得很高，滋了一牆。
水流順著牆縫流下，滴答在牆根的雜草上，草頭一彎一彎，像在對某人致敬。
管她有沒有人看，反正自己是男的，被看看又不吃虧。
況且兩人已同寢過，洞都捅過了，還談什麼羞恥心？
“爽！”
噓噓完，張武渾身一哆嗦，甩了甩襠下的玩意，繼續光腚蹲坑。
然後研究起妖物誌，以便他日斬妖除魔，積攢些功德。
殊不知，正在床上打坐的柳如煙，光潔的額頭早已青筋暴跳……
連殺人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