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一聲淒厲的鳥鳴從東邊漸漸傳來,飛段開始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在迅速地燃燒。

他直起身子,向四周望去,他和角都的周圍被人用鬼火畫了一個圓圈,圓圈之外,那些可怖的小蟲和大片大片的鳶尾花都在肆意地燃燒,像是在綻放它們最後的生命一樣。

圓圈的東邊,站著一隻通體晶藍的大鳥,周圍環繞著一層藍色的光圈,不是天神那種高貴的光環,更像是一隻寂寞的孤魂即將消亡時的挽歌。

飛段讓角都的頭枕在自己的胸口上,讓他維持一個坐著的姿態。飛段呆呆地盯著那隻大鳥的眼睛,它的瞳孔不是一般的圓狀,而是一個人形。

隻有輪廓是清晰的,人形裏,是空洞洞地一片白色,可盯的時間越久,那裏的顏色就越深,後來,幹脆就出現了一個微笑的紅發姑娘。那姑娘的影像開始不斷的放大,飛段覺得他一定是見過她,不過他想不起來,那個人也許曾經對他來說很重要,隻是現在一切都算是雲淡風清。

沙漠裏的冷風吹得飛段有些發抖,剛剛躍出的紅日並不足以把整個大地溫暖。

他們進去的斜塔已經消失了,連一點殘渣都沒有留下,就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角都也可以自己緩緩地行走了,在那片鳶尾花叢裏的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樣。

每一天的太陽並不是新的,但每一天的日出都與眾不同。一切都可以步入到正常的軌道,新的結束,新的開始,新的發現。

“搭著我,這邊走。”飛段抬起角都的胳膊掛到自己的肩膀上說到。

角都卻搖搖頭,指了指另一邊,“那邊吧,安個家。”

“哼。”飛段冷哼了一聲,“不嫌蓋房子廢錢了嗎?”

角都沒有說話,隻是緩緩的邁著步子,向那邊走去。

“你怎麼受得傷?”

“還不是你這混小子打得。”

“冤枉啊!我可不知道那女人施的是什麼術。”

“無所謂,沒讓你陪錢。”

“那你幹嘛不還手?”

“還不是怕傷了你。”

“你以為我打不過你嗎…!矯情…”

一棵巨大的仙人掌後麵走出了一個紅發白衣的姑娘,她身後背著一把和飛段一模一樣的鐮刀。她扶著仙人掌,望著飛段和角都互相攙扶著越走越遠,喃喃到:“你不必記起來,我叫銀木鳶尾。”說罷,就化成一隻通體晶藍的大鳥,直衝太陽。

我們應該守護的,並不是某個人,而是某個人的幸福。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