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那眼神，分明就是……”男人說到這裏，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行，回去再說就是。”
拂柳見他看上去心情相當不錯，不由開口問：“大人怎麼這麼高興？”
程暮倒也不賣關子，坦白道：“你答應不嫁給別人了，我當然高興。”
聽他這麼說，拂柳莫名對自己有了幾分信心：“真有那麼高興？”
“若是你能答應嫁給我，我會更高興。”
拂柳心裏又是狠狠一跳，別過臉去不再與他對視。
章韶光摸摸鼻子走過來：“拂柳……你想清楚了？真打算跟他走？”
拂柳抱歉地朝他笑笑：“章韶光，我真是太對不起你了……今日的損失，我都會賠付給你。”
“不必你賠。”程暮將她拉至身後，掏出懷裏的一疊銀票遞給章韶光，“今日之事，說到底是程某的不是，理當程某來承擔章掌櫃的損失。”
章韶光是個生意人，從來不會跟錢過不去。
他接過銀票，眼角染上了幾分笑意：“程大人客氣了。”
程暮這才覺得異樣：“你不生氣？”
“生什麼氣？”章韶光將銀票塞進自己胸口的衣襟裏，笑眯眯地說，“拂柳沒告訴大人嗎？我們本來就是假成婚。”
程暮微微一愣，隨即望向拂柳的眼神又帶了幾分深意。
拂柳瞪了章韶光一眼，然後揚起下巴對程暮道：“幹嘛？你也沒問過我是真是假啊。”
“胡鬧！”程暮道，“哪有人拿自己的婚姻大事開玩笑的？”
“大人可別埋怨她，她也是一片好意，想為大人洗刷強搶民女的罪名……”章韶光眼神一轉，露出一個忍俊不禁的笑臉來，“隻是沒想到，如今反而叫大人罪加一等了……”
程暮歎了口氣，卻意外地沒有大發雷霆，隻是盯著拂柳道：“我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名聲。”
拂柳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早知如此，我就不多此一舉了。”
“也沒什麼不好的。”程暮道，“起碼這麼一鬧，也沒人敢再娶你了，你不嫁給我，還能嫁給誰？”
拂柳：“……”
—
兩人最後是乘馬車回的相府。
拂柳本來還想再跟程暮問清楚他的想法，沒想到甫一上車，便被男人大力扯開了衣襟。
她驚呼一聲，還來不及開口說話，紅唇便被嚴嚴實實地堵上了。
“掀開紅蓋頭，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想這樣對你了。”
男人離開她潤澤的朱唇，嗓音啞得不行，滾燙的氣息直撲在拂柳頸側，叫她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拂柳想到他剛才還問自己是不是想要了，分明就是賊喊捉賊，可惡至極。
這麼想著，她也狠狠咬在男人肩膀上，不出意外地聽到了一聲悶哼。
男人拍了拍她的臀，警告般訓斥道：“再鬧，我就叫幽熒把馬車駛到市集上去。”
拂柳想到此刻馬車雖然走的僻靜小路，但也不乏有路人經過，不由更加緊張了起來。
“放鬆一些。”男人安撫似的順著她的後背，箍住她的手臂燙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