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果咱們成婚了，我該叫你什麼？”
程暮本在捏著她的發絲把玩，聞言眼睛一亮：“你終於同意嫁給我了？”
拂柳沉吟道：“若是大人能答應我，將來有了新歡就放我離開的話，我就嫁。”
程暮好笑地看著她：“你以為我是什麼人？找個新歡那麼容易？”
“世事難料，誰能說得準？”拂柳道，“我聽說大人從前也鐵了心想娶安平公主呢，現在不也變心了？”
“我跟安平公主不是那種關係。”程暮想也沒想就解釋道，“你日後有機會見到她，就能明白了。”
“拂柳，”程暮頓了頓又說，“你恐怕不會相信，在你出現之前，我原本是打算終身不娶的。”
拂柳呆住了：“終身不娶？為什麼？”
“我一直認為，婚姻是我仕途上的墊腳石……這也是我當初為什麼想要求娶安平公主的原因。”程暮道，“後來陛下榮登大寶，給了我至高無上的地位，我便發現，我根本不再需要靠姻親關係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而且我身在高位，稍微行將踏錯，都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若是我娶了個跟我門第相配的女子，她的娘家也必須要保持絕對清醒。
“這實在太難控製了……我還不如不娶妻。”
拂柳似懂非懂地看著他，隨後恍然大悟道：“難怪你願意娶我，因為我孤身一人，沒有娘家。”
程暮哭笑不得：“世間像你這樣的女子不在少數，我為什麼偏偏選中了你？”
“這我哪裏知道？”拂柳想了想說，“難道是因為我長得好看？”
“這麼說倒也不錯。”程暮將她拉進懷裏，小聲道，“但主要還是因為……其他人都不是采花賊啊。”
他念出采花賊三個字的時候，嘴唇似有若無地碰到了她的耳廓，格外婉轉曖昧，激得她忍不住抖了抖。
“采……采花賊有什麼好的……”
“是沒什麼好的。”男人的大掌探入她的衣襟，悶聲調笑道，“可我就是被這采花賊迷了心智……如何是好？”
拂柳還想問他幾句，話到嘴邊卻都變了調。
“叫我夫君。”
“唔……什麼？”
“不是你問成婚以後要叫我什麼的嗎？叫我，夫君。”
拂柳雙頰緋紅，眼眸迷離，有些情難自已：“夫君……”
“再叫一遍。”
“夫君……”
“大點聲。”
“……夫君！”
紗幔飛舞，紅燭搖曳，這一夜，還長得很。
—
大婚當日，蕭景默果真禦駕親臨了丞相府。
拂柳對此倒不是很關心，令她印象深刻的是，她見到了傳聞中的安平公主。
餘煙是自己摸到洞房裏去找她的，一見她就驚呼了一聲：“我的天，難怪程暮那棵鐵樹能開花，你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拂柳自是知道自己貌美的，但也沒想到會得到當朝公主這麼高的評價。
“公主亦是國色天香，半點不輸妾身。”她不太習慣這樣拿腔拿調地講話，但出於禮數，還是起身預備朝餘煙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