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餘煙早就放飛自我了，十分豪爽地扶住了她：“你快別跪我，你可是新娘子，跪跪我皇兄也就罷了，我這人不喜束縛，最煩繁文縟節這一套。”
拂柳好奇地盯著餘煙，莫名對她生出幾分好感來。
“公主和大人……是怎麼相識的？”她斟酌半天後，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還能為什麼？”餘煙道，“他那個事業狂，找上我就一個目的，助他平步青雲唄。”
拂柳沒想到餘煙說話這麼直白，一時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才好。
餘煙見她愣神，又噗嗤笑道：“你是不是誤會他喜歡過我？”
拂柳想說沒有，但還來得及開口，又聽餘煙說：“你完全不必有這方麵的困擾，就算他喜歡我，我也不可能喜歡他的！”
拂柳：“……”
她總算知道程暮提到這位公主時那一言難盡的表情了。
這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聽說……程暮那小子，是從別人手裏把你搶回來的？”
拂柳看著餘煙那略顯八卦的臉，抿唇笑了笑：“那都是誤會，妾身跟大人之間，向來都是你情我願的。”
如果非得要談誰先強迫誰，那她自己身為采花賊，也沒什麼臉麵去怪程暮。
餘煙打探半晌都沒辦法從拂柳口中問出什麼可以拿來嘲笑程暮的有用信息，漸漸也失了興趣，起身準備離開。
“對了，我在禦街開了間安平醫館，你若是將來有了身孕，可以去我們醫館瞧瞧，我們醫館主打一個無痛產子，診金絕對童叟無欺。”
拂柳從善如流：“安平醫館……妾身早有耳聞，將來若有需要，一定登門。”
餘煙衝她擺擺手，又說了些百年好合之類的吉利話，才搭著晴巒的手離開了。
“程暮找的這個媳婦兒，人挺不錯的。”
晴巒問：“公主才見她一麵，怎麼就瞧出來了？”
“她雖然出身不算好，但為人不卑不亢，對我既不諂媚也不敵對，有關程暮的事更是回答得滴水不漏，給足了他顏麵，也不忘給自己同等的體麵……這樣的女人，對於身在高位的首輔大人來說，娶回來放在家裏，既舒心又安心。”
說到這，她忽然又狡黠一笑：“唯一就有一點不好。”
“哪裏不好？”
“她長得太好看了……還是那種叫男人一看就移不開眼的長相……程暮那小子，估計每天都怕她被人瞧了去，什麼場合都沒帶她參加過。”
晴巒聽她這麼說，也小聲笑起來：“可是奴婢覺得，公主長得也好看，駙馬爺定然也放心不下您。”
餘煙愣了愣，然後笑道：“我管他呢。”
周晏山自然對她時常拋頭露麵頗有微詞，但她有錢有地位，才懶得搭理他。
其實在這點上，餘煙倒是冤枉程暮了，他不帶拂柳出席任何場合，並不是因為怕她叫人瞧見，而是拂柳自己就不太喜歡這些規矩大的應酬。
她在市井長大，空閑時間寧願去逛逛街，喝喝茶，才懶得跟那些官家夫人小姐應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