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徐嘉儀,葉棠長吸一口氣,再也不想和他呆在一處,簡直髒了她的眼:“天色不早了,伯爺快回去歇息吧。”

她這是在趕他走?

沈淮愣了一瞬,沒想到她會如此說。

過往都是她巴不得自己留下過夜,雖說也不會發生什麼。

原本他心裏有所虧欠,來之前他便打算留宿寧安堂。

葉棠既如此說,他也有傲骨,也不強留,起身道:“你也好好歇息吧。”

待他離去,素月氣的渾身哆嗦:“這是什麼道理,既送了出去,哪有要回來的道理,更何況那是女子戴的銀簪,伯爺留這個做什麼!”

葉棠眸裏帶了寒霜,冷笑道:“是啊,女子戴的銀簪,這般樣式的,老夫人上了年紀不適合,而沈淮不可能送給紀氏這個弟妹發簪,那不合規矩。”

“伯府內也就剩我和瀾姐能帶,可若是給瀾姐的,錯送到了我這裏,他也不會親自來要回,這般珍重,這根銀簪,怕是送給小青梅的。”

素月忍著渾身的顫意,聲音帶了些哭腔:“伯爺也太欺負人了,既然心裏有了忘不掉的人,嫁了人都念著,又為何要娶夫人,讓您錯付了一顆真心,白白在伯府裏苦熬著。”

“夫人長的這般好,若是嫁給其他郎君,必會舉案齊眉,美滿一生。”

葉棠搖搖頭,歎道:“我這一生,怕是沒有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不過世人皆苦,又有幾對夫妻能做到舉案齊眉?更別提恩愛到白頭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棋盤,今晚是沒了興致,“把茶幾上的東西收起來吧,咱們快些歇息。”

素月點點頭,收了棋盤棋譜,又捧了那雕花大盒回到臥房。

她瞄了一眼裏麵的紅寶石頭麵,咬了咬唇,隻覺得惡心的不行,明日一早她就把這東西鎖進庫房積灰,再不見天日!

省的見了便想到伯爺,讓人生氣。

沈淮回到小書房,把那根銀簪放到床上的暗格裏,他才放下心來。

在案前坐下,腦海中浮現出葉棠淡漠的眼神,他又想起了剛剛葉棠趕他走的情景,不由得皺了皺眉。

近一年不見,他有些看不懂這個妻子了。

可夫妻之間互不幹涉,各自安好,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那為何心中有些煩躁呢。

他獨坐了一會,正要起身歇息,就聽見他的貼身丫鬟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說些什麼。

她們似說了什麼激動的事,沒控製住情緒,聲音漸漸有些大,他在書案邊都聽清了。

一道略顯苦惱的聲音響起:“咱們伯爺去了寧安堂,怎麼又回來了?”

有聲音附和道:“對呀,昨天沒留宿寧安堂,今天還是沒留宿寧安堂,難不成那群小丫頭說的是真的,伯爺他…他真的不行,所以到現在還沒圓房。”

隨即是一道驚詫聲響起:“啊,那夫人豈不是要守活寡!夫人好可憐呀!”

沈淮:“…”

一張俊臉黑的不像話。

怪不得他回來這兩日,總覺得小丫頭們看他的眼神怪怪的,這到底是誰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