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一集出來後小丫頭如獲至寶,威逼利誘逼著章程繼續更新,日夜在後麵監督著章程的進度,稍有鬆懈立刻拳打腳踢五毒齊上。章程那個悔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沒有一時手癢那有今天的苦難啊,都是80年代文化貧乏惹的禍。但是真有點看不出來,原來一直文文靜靜的小丫頭居然有做個野蠻女友的潛質,汗一個。
因為班裏的學生實在太多,老師無法照顧全麵,寒假過後上學,經老師和家長協商之後,共有十個學生跳到二年級,落下的課程由二年級的老師補上。而其中最無所謂的就是章程兩人了,如果不是考慮影響會太大,章程都想直接跳到初中呢。雖然環境變了,跳級後兩人的成績依然不上不下,每天章程的《海賊王》依然在穩步更新中,用的白紙都用去了一大疊,畫出來的稿件小丫頭小心地訂裝成了一大本,藏起來成了她的私人收藏品,別人碰也不給碰一下,驕傲地宣稱那是她最珍貴的寶貝,她要好好的保管。
自從過了年之後,章國軍兩夫妻忙得更是一個月都難得回來一次,在春guang明媚中,章程帶著小丫頭滿山頭的跑,廣東的山區不像內陸,山上基本找不出什麼能夠危害到他們的大型野獸,隻要小心不碰到毒蛇就可放心漫山遍野的跑。這時候山上的野果才開花,想吃野果是沒有的,不過幾場春雨下過,山上竹林裏的筍一夜之間冒出遍地的帽頭,挖回來炒得又香又脆。章程學著爸爸的手法放陷阱,捉到了幾個山雞和一種專吃野果大小如兔子的山鼠,還用幾個紙箱捉回了幾窩野蜜蜂掛在屋簷下,為此臉上幾天都沒消腫,剛好被回家的章國軍碰個正著,狠狠地加練的一次。但可惜野蜂始終都是養不熟,後來飛走了兩窩,隻剩了一窩沒飛走的。
章程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前世的陰影在快樂的日子掩蓋下已慢慢淡去,他現在都很少再想起記憶裏的那些破事。日子穩步前進,章程過得無驚無險風平浪靜,安然邁入1990年。
這一年,章國軍在市裏起了個三層的小樓房,章程去了幾次,但父母要求了幾次也不想搬出去住,他還是願意留在小山村的舊居裏,這裏留有他的很多記憶和快樂。這兩年章程一直都不知章國軍生意做得有多大,隻是聽說生意做大了,而且去年還和小叔章國威合夥開了個電器商場,每日進貨出貨的忙得不可開交,照這樣發展下去說不定過幾年就能成了鎮裏的首富了。章程很佩服爸爸的眼光,他是過來人才知道這幾年的電器行業會有多火爆,但章國軍沒人給他提醒他也能自己找出商機。不簡單,真的不簡單,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章國軍的發展絕對是可以預見的。
章程在90年9月四年級了,三年級期末試時為了自由不小心考了個第一,以換取能夠繼續在老家讀書的自由,卻跌入了爸爸的圈套,從此一發不可拾,隻能喪權辱國,跟章國軍約法三章:一,考試成績一定要班裏前五;二,每月至少在市裏住兩天;三,如有老師投訴則加練一個月;四……
成績好不好章程無所謂,最多考試加把勁就是了,但他不爽的是被要挾了,而且成績好了之後周圍那些羨慕的眼光和老師的注意力令他有一種曝曬在陽光下的感覺,而且他除了對小丫頭額些交流外,其他人如果不是沒事理都懶得理,他的性格不算冷漠,隻是懶得去應酬而已,所以他小學幾年除了丫頭外一直都沒有什麼真正說得上好的朋友。
有條件了,章程讓章國軍幫忙買了許多以前想看而又一直沒機會看的書,終日沉浸於書海裏,為了擺脫小丫頭的漫畫情結,買了厚厚一大疊漫畫給她,但她沒要,也不看漫畫了,說找不到那種感覺了,真不知才十歲的小女孩能知道什麼叫感覺呢!那疊漫畫書後來給她拿去分給了同學,一本也不剩。
90年代初,校園裏香港流行歌曲橫行,差不多每人都有一本精美的硬皮本,裏麵抄錄了大部分流行曲的歌詞,有些還貼上那些偶像的相片,追星一片狂熱。章程當然不會去做這種無聊幼稚的事,但他的字漂亮,那段時間小丫頭捉住他,拿來一本硬皮抄讓他整整抄了一個星期的歌詞,裏麵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貼相片,但要章程畫上一些漂亮的漫畫人物,那本硬皮抄也像那本《海賊王》一樣給她當寶貝一樣珍藏著。
偶爾章程也會教小丫頭幾首歌,有些是當時當紅的歌曲,有些是小丫頭找不到出處的,問是那個唱的,章程隻說國外某某唱的,到底是那個某某,隻說是那個某某,然後顧左而右他說哈哈,今天的天氣很好,今天誰誰又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