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個又一個與它同時代的文明消失在曆史長河中,它依舊還在。
過去如此,現在如此,將來也是如此。
遼東屬國,便是大漢遷居烏桓人後劃撥一部分縣形成的邦國,和郡同級。
即大漢的郡、國並行製。
徐濁帶著人在遼東郡安市縣解救縣內之人後,繼續帶著人一路追擊。
進入遼東屬國,一種怪異的感覺出來。
和幾年前一樣,遼東屬國內各種鄉裏最多的不是屋子,而是敞篷,不時能看到些騎著馬溜達的烏桓人。
雖然都是在大漢,但感覺來到另外一個世界。
從光武皇帝將他們遷入塞內,到現在已經過去一百三十五年,可他們依舊保持著原來的生活方式。
不學漢文,不習漢俗,不尊漢法。
從內附以來,反複無常。
大漢強勢的時候,跟著大漢打匈奴,打鮮卑。
匈奴強勢,跟著匈奴劫掠大漢。
如今大漢陷入內亂,他們又開始躁動起來。
一路上,他們不時能看到騎著馬都處溜達的人。
這些人摔著手裏的刀,歡快無比,似乎是做過些什麼美好的事情。
他們看到徐濁的大軍後,唧唧哇外亂叫幾聲,飛馬離開。
不久,他們來到房縣,此時的房縣,已經沒什麼人。
城內一片死寂。
進了城,徐濁他們才看清,這裏已經是一座死城。
男女老幼屍體橫陳在街頭巷尾,斷肢殘軀散落一地,鮮血彌漫。
大火焚燒著,空氣彌散著臭味。
大火中的房縣城
天空中鳥獸盤旋。
“公子,這些黃巾軍太可惡了!”
徐濁大軍看到這一幕,都以為是黃巾軍做的,頓時大家同仇敵愾。
特別是世家之人,他們最能感同身受。
“這些不是黃巾軍做的,他們我了解,雖然仇視世家大族,但不至於做出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
“公子,那這?”
“烏桓人又坐不住了,這也是他們的生存法則,趁著大漢亂,好好撈一筆,又可以壯大一些。”
韓當問徐濁,他家遼西那邊也有不少烏桓人,有事沒事都會劫掠。
家裏富貴的還好說,要是家裏困難的,那得遭不少罪,他們鄉裏那個公孫家差點就被烏桓人給殺了。
“傳令全軍,烏桓人已經勾結黃巾軍,反叛大漢,以後皆我軍大敵,見之則必爭生死!”
長舒一口氣,徐濁又下令招兵。
烏桓人十幾萬,還多是騎兵,他這點士兵不夠。
“傳我令,遼東郡、玄菟郡,寧城,凡十六能騎馬之男子,皆可入我軍,士兵包吃包住,每月還可以領取百斤土豆片。本次招募一萬人,擇優錄用!讓各地留守人員務必宣傳到位。”
安排完,徐濁沒有再去追擊黃蜂。
他們在城外安營紮寨,開始挖坑,處理城內的屍體。
夜晚,徐濁就著灰暗的油燈,開始如實寫下這裏的情況。
“臣玄菟郡都尉徐濁冒昧死諫,遼東黃巾餘孽敗於臣手,亡房縣,逐之,至房縣,城中人具死賊手。
細觀之,中無烏桓眾,死者又多沒於箭矢。
臣細查,箭矢數萬,為烏桓丘力居部所用。
據以推測,烏桓諸部已與蛾賊苟合判我大漢,臣請以力鎮之,以求速平幽州...後可引兵南下,護我大漢,報效陛下...”
徐濁的消息送出去沒多久,朝廷的任命書已經抵達。
他直接被越級提拔為中郎將,還督幽州軍事。
相當於幽州所有與戰爭有關的事情都歸他管了!
如此,那也不必等朝廷回信。
他先是讓一萬特意招募的真正騎兵進行著訓練。
隨後,直接以平蛾中郎將的身份開始明目張膽地征調遼東等地的所有世家私兵以及部分嫡係子弟。
他手下,本來已經有一萬精銳步人甲,五萬普通士兵,一萬新招騎兵。
這次征調的世家私兵三萬多人,把原先的林林總總加起來有四萬人。
留下三萬普通士兵守城後,他帶領四萬自己的士兵還有四萬雜牌軍直接對烏桓人部落展開進攻。
人馬算上,十幾萬的數量,相當恐怖。
新招募的一萬人全部是騎兵,一人三馬,裝備一把棹刀、三把短矛、環首刀,身披步人甲。
由於戰馬是寶貝疙瘩,所以徐濁也不敢輕易浪費。
一路向西。
帶著仇恨的他們破帳毀營,掘墳鞭屍。
令人膽寒。
如此行為自然瞞不過烏桓高層。
他們開始聚集起來,似乎想要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