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此言差矣,若不是監軍使鞠躬盡瘁,為大軍行進盡心操勞。哪裏來小將此番大勝啊?”高仙芝自我滿足的同時也不忘了回拍這太監一個馬屁。
“如此,待明日大軍回師我當奏請聖人(唐朝喊皇帝叫聖人,親近之人可以喊做大家,但是此處雖然邊是親近侍臣卻遠在天邊遙指皇帝,故用聖人),報請封賞,介時高將軍將不辭節度使之職啊。”邊令誠心中暗笑,又拉攏了一個利害的邊將。
“哦,如此有勞邊監軍。不過明日某不敢回師。某領聖人之命乃克小勃律,斷其與吐蕃之聯係,使我大唐能扼吐蕃之咽喉。而今僅克連雲堡,安敢回師複命?”高仙芝居然出奇的一臉嚴肅。
這,邊令誠著實碰了個釘子。不想回師?這綿綿雪域就算大隊人馬勉強可以過去,倘若敵人趁大軍疲憊下山之時迎頭一擊,豈是你所能抵擋的?高仙芝啊高仙芝,你未免自視太高。如此看來,這個高仙芝,用處也不大。
“高將軍雄心壯誌,某欽佩之至。不過這長途遠征,大軍行與此處已成強弩之末,人心思歸,將軍思危。如果強行通過坦駒嶺,即使軍心可以維持,如果賊人趁勢擊我,不可當之啊。
還望將軍三思後定奪。”邊令誠麵上一團和氣,心裏一陣咒罵,這遠征以來就天天隨軍吃苦,走些艱難險阻的道路,吃些難以下咽的食物,還要忍受風寒。邊令誠早就懷念起長安的雍容華貴,哪裏還忍得了繼續出征。
“監軍使可是畏懼這高山寒雪?還是見不慣這刀兵爭戰,浴血之事啊?哈哈哈哈哈哈。”高仙芝的大聲笑了起來,笑的如此放肆,笑的如此得意。笑得讓邊令誠恨不得生吃了他。
“某當是為何,若果真如此,還請使君統帥識匿國一眾番兵在此鎮守連雲堡,保住某等後路。待某凱旋歸來之時,再同某一同進京麵見聖人,如何啊?”高仙芝的眼睛繼續眯成一條縫,笑笑得看著邊令誠,神色裏滿是戲謔。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邊令誠的臉上居然看不出一絲生氣的神色。“某定為將軍把守後路,等待將軍凱旋而歸。”
邊令誠收起回憶,心中憤懣著。自從入宮以來,作為一個太監,處處小心行事,無論多麼細小的事情都要全心對待,對每個人都要侍侯的妥帖,無論自己是悲是喜,總隻能強言歡笑。若不是得了聖人賞識,常常留在身邊讓他隨大臣門聽政,甚至還派出來替他監視那些邊疆的將軍,怎麼能拜托那種痛苦的生活。如今,卻還要忍受這個高麗奴才的臉色。人生,難道就一輩子都要在忍受別人的輕視中度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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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說當日李靳看著滿臉和氣的邊令誠從大帳中出來,回頭望著同樣笑笑的高仙芝得意的安排著軍陣部署和幾天後的行程。李靳知道,就是這個邊令誠,八年後安史之亂,進讒言讓玄宗殺掉了高仙芝和封常清。也是這個邊令誠,在高仙芝回師以後密奏為高仙芝請功,才避免高仙芝被嫉妒他功勞的上司給謀算。
這些閹貨,武不能執刀撥弓,文不能安邦定國,偏偏靠了耳朵邊悄悄話的本事禍國殃民。李靳過去看曆史書最恨的就是太監二字,在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