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夜南晴七點多從樓上下來，一到客廳，便見坐在沙發上抽煙的溫卓年。
不免有些詫異。
溫卓年沒有煙癮，平日真要吸煙也是悄悄的，壓根不會讓溫涵看見。
見夜南晴下樓，溫卓年坐直身掐滅煙頭，強顏歡笑：
“涵涵這麼早就起來啦？放假不多睡會？”
“不了，成功的人生活作息要自律。”
夜南晴拿著水杯喝水，丟出一句玩笑話。
溫卓年迎合著笑了笑，點頭道：“確實也是。”
他掐滅了煙頭，卻沒有扔掉，指尖依舊在摩挲著。
事出反常必有妖，夜南晴主動問道：“爸，你有什麼煩心事嗎？公司……？”
“公司沒啥事，就是突然想起你媽了。”
溫卓年打斷夜南晴的話，胡亂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這模樣就是有事了。
夜南晴沒繼續追問下去，幹脆坐在溫卓年身邊，陪他一起發呆。
這下溫卓年反而不好意思了，沒話找話的問道：“涵涵，昨天玩得看不開心啊？北宮家對你咋樣？有提婚事嗎？”
“還行吧，他家人挺不錯的。”
夜南晴中肯的回答：“不過北宮先生的意思好像是比較想要自由戀愛，所以……”
“那怎麼行，這都定下的事能反悔的？”
溫卓年一聽便急：“北宮家人怎麼說？”
夜南晴咬著嘴唇，有些糾結：“不是……就北宮先生私底下和我說的，我就答應了。”
溫卓年癱在沙發上，心力交瘁。
“涵涵啊你這……”
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現在眼前一抹黑，啥都沒了！
“爸，北宮先生的意思是想和我自由戀愛，而不是在家族聯姻的製約下，所以和我的婚約暫時取消。”
夜南晴解釋道：“畢竟，乍一看，我們家小門小戶，確實有點配不上北宮家的感覺……聯姻對象是我的話他們肯定也是不滿意的……”
夜南晴越說，溫卓年的臉越黑，末了，夜南晴的聲音就像是蚊子叫，幹脆沒響了。
“什麼小門小戶，我前段時間還說涵涵你腦袋聰明點，現在又犯糊塗了！”
溫卓年牙齒哆嗦，臉上的肌肉隱隱顫動著：“你讓他和其他人聯姻，私底下又和你自由戀愛，這像話嗎？啊？！”
“怎麼就不像話了！”
夜南晴臉上瞬間委屈：“北宮先生最起碼都有選擇自由戀愛的權利，我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溫卓年愣神。
“我已經很乖了好不好爸！北宮宴他是看不見，可他有錢啊，為什麼沒人嫁給他！你知道昨天他奶奶跟我說什麼嗎？不是沒人想嫁給他！是，是給她攔下了……！”
夜南晴哽咽著出聲，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他這樣不過是想保護我，你以為我如果不是看到他在意我，我會同意與他交往嗎？”
“人人都說北宮宴有怪癖，卻不知道他也受家族的製約，他如果直接聯姻和我結婚，北宮家的口水就能淹死我。”
“爸我知道你工作辛苦，但我還有四個月才到法定年齡，結婚的事不急的好不好？那時候要是事情沒成你怎麼打我罵我都行。”
夜南晴拉著溫卓年的衣袖，輕輕扯了扯，小心翼翼而討好。
溫卓年胸膛上下起伏著，感覺一呼一吸間都帶著火氣，燒得他肺腑難受。
明明是想要訓斥溫涵不懂事，結果沒幾句話，反而是女兒來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