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死者是誰嗎?”
“是那花家莊上平日與大人交情深厚,時常結伴同往‘消愁院’的武舉人花文秀。隻因大人近來遭逢變故,他才不曾來相邀。”
江帆曾聽顧師爺提起過,這花文秀是個紈絝子弟,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仗著他家財大氣粗,花錢買了個武舉頭銜,還是費江帆幫襯著辦的。且在這梅隴縣裏和知縣稱兄道弟,無人敢得罪他,如今卻被人殺害,看來這凶手也有非比一般的膽量,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我們這就去命案現場看看。”說著急忙朝外走,才走了幾步,又轉回頭:“還是你在前麵帶路吧。”
於是,兩人出了府衙一路趕往‘消愁院’去了。
剛到戲院門口,見有輛馬車停了。車裏下來一個身材健碩,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左臉上有道刀疤,濃眉大眼,麵無表情,其眉宇間不難看出他顯然是桀驁不馴的人。接著,他掀開馬車的布簾子,出來一位身穿縞素衣服的女子,懷抱琵琶,頭上淡淡戴著幾朵珠花,紗巾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入鬢的翠眉,和那雙靈動清透的杏眼,加上她那清麗絕俗的氣質,在陽光的照射下,仿如一片飄舞的白雪,看上去十分賞心悅目。這不由得使人猜想她的整個容貌。
“這位就是那唱曲的‘鶯歌’小姐吧?”江帆問。
“正是此女。”顧師爺說:“那位年輕人是她的仆人叫‘疤子’。”
“他們都是本地人麼?”
“不是,他們到此才三月有餘。那‘鶯歌’小姐以賣唱彈曲為生。”
江帆想,這大概是他們的化名,跟那明星作家一樣。這小姐淪落到這種境地,竟會養著個男仆,想來也如那些古裝電視劇裏演得那樣,原是富貴人家的女子,即使敗落也改不了差奴使婢的習氣。她臉上蒙著紗巾,大概是長得太美,怕招蜂引蝶,多生事端吧。
這時,雙方正好在消愁院門口碰麵。
鶯歌見了江帆行萬福:“見過知縣大人。”聲音宛若銀鈴撞擊,玲瓏剔透,十分好聽。
“小姐請起,我是來勘察命案現場的。”
鶯歌聞言,眼睛裏透露出驚恐的神情,一把緊緊抓住那男仆的手,向後退了兩步。
“主人別怕,有我在。”那男仆很鎮定的說。
此刻,消愁院的老鴇鄧尤娘驚慌失措的出來了,拉著江帆的手臂哀求:“大人您可來了。您可要找出真凶還我這‘消愁院’的清白啊。這裏也是大人您常來光顧的地兒哪。”
江帆很尷尬的掙脫她的手:“你先帶我去現場吧。”
“是,請您隨我來。”
接著,江帆和顧師爺以及鶯歌,疤子都進去了。
消愁院裏除了一些賣藝賣身的姑娘和雜工夥計丫鬟外,因還未開門營業,並無閑雜人等在。
院內外現在已有衙役守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