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疑點重重
他們下樓時見鶯歌和疤子還在。
“大人,案子查得怎樣了?”鶯歌問。
“凶手作案手法奇特,我要先回衙門仔細研究研究。鶯歌小姐,我先告辭了。”江帆說著便欲離開。這時,卻見疤子臉上微露出一絲遂心如願的神情,他頓時起了疑心。
出門後不久,江帆對顧師爺說:“師爺,你要衙役們密切監視這院裏出入的人,另外,你馬上找幾個生麵孔的兄弟換成便衣跟蹤這個鶯歌小姐和他的仆人疤子,還要特別留心觀察樓裏的鄧尤娘和魯三,隻要有任何動靜,馬上回來通報。”
顧師爺領命便去了。
江帆回去後,立刻來到驗屍房裏,見一位三十多歲,樣貌平凡,中等身材的男子正認真細致的檢查花文秀的全身。這人就是縣衙裏的仵作白泉。
“白大哥,您驗屍結果如何?”江帆問。
白泉見他進來,立刻停手,上前行禮道:“大人,有一點發現,一個結論。”
“您說說看。”
“您先過來看看。”白泉引江帆來到屍體旁。
“大人,您看。”他指著花文秀心窩上的三個菱形窟窿說:“凶手所用的凶器不是普通的刀具之類,而是有四個棱角的器具。這種器具一般是石匠木匠所用的工具。”
江帆早在現場時注意到了這點,想,看這三個洞間的距離不對等,應該是凶手怕一次無法將他殺死,所以在旁邊多插了兩個洞,又問:“那結論是什麼?”
“死者是亥時後遇害的。”
“你如何能肯定?”
“很簡單,從死者屍斑顯現的紋理深淺明淡,以及其分布擴散的表麵和位置便可得出大概被害的時間。”
江帆想,從戌時到亥時,若凶手在這時間段內下迷香是極有可能的,這樣他才能進入廂房內作案。
突然,江帆想起那香包來,托在手中,看著它想:這東西是女人用的物品,怎會在命案現場出現?莫非凶手是女人麼?不可能,那血腳印是男人留下的。這古代女人幾乎都會纏三寸金蓮的小腳,與那宜香的腳印類似才對。也許是一個叫‘阿蓮’的女人送給花文秀的?
當他沉思之際,卻突然聽白泉說:“大人,您這香包從何得來啊?”
“在現場勘查時發現的。”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奇怪?”
江帆疑惑道:“您這話什麼意思呢?”
“實不相瞞,這香包是卑職的表妹‘桑阿蓮’之物,您看上麵還繡了她的小名。而且她當時繡這兩個字時還特地拿著這香包來找卑職,用紙寫個樣本給她,她說好照著繡。這怎會在命案現場出現呢?”
“你表妹現在何處?”江帆聞言,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追問。
“哎!”白泉哀歎道:“可惜她三個月前跳井身亡了。”
“無緣無故她為何要跳井?”
“這點卑職也不太清楚,我也隻是聽我的小姨和姨父說的,也就是阿蓮表妹的親爹娘。我當時就問他們表妹為何要跳井。他們也說不清楚,隻說是鄰居撈上屍體叫他們去看時,才認出是阿蓮。”
江帆想:這事越來越奇怪了,凶案現場出現已故阿蓮的香包,阿蓮離奇跳井身亡,再加上血腳印平地消失,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白大哥,可否帶我去見見您的小姨和姨父?”
“當然可以。大人可隨我前往。”
於是,白泉放下手中的事,整理好一切後,便帶江帆出了府衙。
兩人邊走邊談論案情,晃眼已過‘消愁院’,欲從右邊的巷子裏穿過時,竟偶然見鄧尤娘和魯三在左麵的一條狹弄裏談話,行跡鬼祟,神情慌張,仿佛聽見鄧尤娘說:“你說該怎辦哪?那香包怎麼會在那兒出現呢?你說會不會是她的鬼魂回來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