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3 / 3)

兩人說話間,就見著皇甫逸塵左手一繞,純白道光流轉,純白奇花升起,就覺得一股純陽氣力就從皇甫逸塵身上升起。皇甫逸塵左手左手並指一指,那純陽氣力就好似蛟龍出海一般,直指周冊軒的火龍。周冊軒見著皇甫逸塵手上純陽氣力來的凶猛,著實是心中一驚,駕著火龍向旁邊閃去。卻冷不丁皇甫逸塵彈出三片純白花瓣,前後打中在那周冊軒的火龍身上。火龍一聲哀鳴,一瞬竟化作火光四散而去。

周冊軒火龍被打散,在空中身形不穩,忙駕了道光。翻手祭出一口仙劍,駕起紅光火焰,直直刺向皇甫逸塵,自己則放出烈火無數,借著火光隱了身形,四處閃著,卻攻的皇甫逸塵一點空隙都沒有。

仔細看著,皇甫逸塵身邊,被周冊軒這般不斷躲閃著,已然在身邊被他布下了八團道火。一旁宋天看著,眼中一驚,輕聲說道:“周家這小子,忒的心急了。”

隻聽青天之上,無處尋跡中周冊軒喝道:“八荒無極,萬火焚荒。神火引!”

八團道火在空中燒煉,驀的連成一片,化作彌天大火,從八極道位一同燒向皇甫逸塵。皇甫逸塵見得周冊軒神火引的來勢,嘴角一笑,道一聲:“來得好!”黑色花瓣裹身,借一道黑光直直衝進火中。又聽得皇甫逸塵聲調清冷,默默說道:“瓊嶼榭華,寒霜萬化!”就隻見著神火引之中,一點黑光越發要目,寒氣陣陣,浣賞湖上的湖水剛剛化開又複凍上。不隻皇甫逸塵道行是怎樣一般通玄深厚,神火引上冰霜瞬息攀附,幾個呼吸就將這彌天大禍凍了個嚴嚴實實。

神火被封住,寒氣陣陣,浣裳湖上卻沒了動靜,亦不見了來兩人的身影。浣裳湖畔中人都在奇怪,唯獨宋天默默地笑了笑,看著湖麵,說道:“沒有什麼看頭,飄雪,聽我的,周家這小子已經輸給皇甫家的了。”

老爺子聽了,哈哈一笑:“宋老弟,你在天境如此多年,這股急性子還沒磨幹淨?事由陰陽,不至最後,誰來定論?”

“無所謂了,論道行,這兩人倒也是差不了多少。隻是周家這小子太猛,未能沉住氣。若是在晚些放了這神火引,或許還能和皇甫家的打個平手。有勇無謀,莽夫也!”

“周兄,這口無極離火劍可是看家寶貝,收好!”隻聽得空中“叮”的一聲輕響,就將一道紅光翻飛在空中,飛到半空忽的定住。正是周冊軒現身截住了寶劍。另一邊,皇甫逸塵也是現了身影。陰陽靈明花夾在手中,駕著道光,飄然出塵。

隻看周冊軒頭上豆大的汗珠,便知方才那一式神火引已是消耗極大。“皇甫兄當真是道行通天,如此一般,吾不知九州還有誰能相較。無極離火。”周冊軒說著,喚了仙劍,再次借了一道紅光刷向皇甫逸塵。劍光未至,皇甫逸塵一邊純白花瓣又如蝶兒翩翩而至,又似素白匹練,輕柔間纏上無極離火劍,烈火對純陽,雖都是熱力相抗,卻總歸純陽至剛至強,烈火在如何無情燒灼,終究缺了哪一點溫厚敦實。好似螢火之光,總不可與皓月爭輝;米粒之珠,又如何放得出光華?

周冊軒一手運勁摧持著仙劍,另一手見得自己不能突破,忙向前一揮,祭出大火摧持,非要破了皇甫逸塵的道術。皇甫逸塵在另一旁看著,輕輕搖了搖頭,又伸手一點,純白奇花上飛出三片花瓣,當在烈火上。心中道:“日後修行,決計不能在一時輸贏上多做計較,負責便如同現在周兄一樣,中氣不足,可不是在傷自己根基麼?”

周冊軒中氣不足,空有一身道行也不能駕馭,沒過多久,便一時不能在續道術。皇甫逸塵看他苦苦硬撐,又知他若是再這般下去,必要傷了根本。一時有了決斷,抬手一點,黑色奇花上祭出三片花瓣,若離弦之箭,打在周冊軒泥丸宮、膻中穴和氣海穴上。黑色奇花乃純陰防禦至寶,周冊軒被這花瓣打中,陰氣如體,一時斷了,徑道術直落了下來。皇甫逸塵眼快,忙起身過去將他拉起,撤到浣裳湖畔。

令狐飄雪見勝負已分,便朗聲宣布了輸贏,回身叫百草扶了周冊軒去調理內傷。眼見著周冊軒在一旁有百草的醫術調理,一時已無大礙,便叫皇甫逸塵回了浣裳湖上。“第一局已過,不知有哪一位九州英傑來與皇甫賢侄再做一場比試?”

皇甫逸塵在湖麵靜靜站著,也不說話,目光清明,奕奕有神。方才同周冊軒一翻筆試,若說自己沒有耗損也是假的。也起現在說話,倒不如靜靜養氣,將方才的虧空補回來。令狐飄雪也深明其中之意,任由他這般站著。方才皇甫逸塵上場便掙得好彩頭,與其說是給南極乾位皇甫家掙了臉麵,倒不如說這一招一式都是寒冰陰陽閣的招數,是給寒冰陰陽閣長了臉麵。他自是要為愛徒緩些時間,好叫他別再敗了下場。

浣裳湖畔,眾人見識了上一場中皇甫逸塵的手段,一時間也沒有人應聲上場。皇甫逸塵看著浣裳湖畔眾人,麵色依舊古井不波,雖說是南極皇甫家的麟子,這一幅氣態悠揚卻於皇甫絕不似一路所出。悠悠過了半晌,浣裳湖畔終於有了人應聲。

“兄長不行,我且來領教領教皇甫兄妙法精深如何?”隻見東極離位來賓之中一道紅光漫天,中有一人形,卻難看清其麵目。饒是令狐飄雪的道行高深,定睛一看,那紅光之中乃是一女子,赤金鎏紋彩鳳逐陽冠,佩兩支紅玉寶釵,眼瞼眉梢施紅黛,薄粉朱唇,身穿暗紅鏤花寶衣,端的是美豔無比。令狐飄雪看過,嘴角一笑,嗬嗬說道:“好,賢侄女既然有心,便來同逸塵比劃比劃吧。”

萬象在一旁看著,冷聲一笑,扭過頭去不看場中比賽。青藤看他像是一些輕蔑無聊,便問道:“九郎,你笑什麼。”萬象一聽,自知是失了儀態,微微端正身子,說道:“倒也沒什麼,隻是這周琳兒實在是有些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青藤有些不解,“這周家妹妹不像是個道行低微的,你怎的這樣說她?”“她的根基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我借你一道冰霄道光,你且仔細看看。”說著,萬象將青藤的手捉住,眼中藍光一閃,渡了一道冰霄道氣進青藤的身子。青藤隻覺得眼上一涼,往周琳兒身上看去。隻見周琳兒的身上火光竄天,紅霞萬丈,缺隱隱可以看出她身上道氣的流轉凝滯頗多,再加上她的道行頗深,凝滯之感更是明顯。青藤看了,不禁皺眉:“這等的經脈,也能修行嗎?”

“她的經脈還是其次,你在看她的寶輪。”萬象說道。青藤聞言,抬眼一看,隻覺得周琳兒寶輪之上火光烈烈,耀的人無法看清虛實,幸而有萬象的冰霄真力護持,青藤眼中也泛了藍光,目力所及之處更是清晰。隻見周琳兒的寶輪之上,裂紋密布,已經是油盡燈枯的大損之象。青藤見此,更是一驚:“九郎,她的根基上依然大損,怎麼還?”

“恐怕是離位‘三昧蟠螭火’沒練到家。真是,也不明白這離位怎麼會叫一個丫頭連這個。”二人說話聲音漸大,引得老七分焚火也聽了起來,不待萬象回話,便已經替萬象回了青藤。隻是青藤不知這三昧蟠螭火的厲害,一時間也盡是迷惑。焚火見她疑惑,說道:“弟妹莫要疑惑,這三昧蟠螭火的霸道一兩句也說不清,隻是未至功成便總是大損之象。且看周家妹子現下尚未大成,已經是道術逼人之態,想想日後若是大成,大損之象全無,會是怎樣霸道。”

三人正說著,湖上二人也是纏鬥起來。皇甫逸塵仍然是一朵黑色奇花懸在頭頂,周琳兒的火光依舊是不能近身。但是眼見著周琳兒的火光熊熊,也打得皇甫逸塵不能喘息,一雙俊男妙女,卻是不能分身。

皇甫逸塵苦於周琳兒的烈火熊熊,招式淩厲,一時間也變了之前不溫不火的打法,大開大闔,一朵黑色寶花懸在頭頂,純陰之氣流轉不斷,周琳兒的火氣一時也不能侵入;純白寶花花瓣紛飛,穿過周琳兒的火氣,照著周琳兒周身的大穴落去。萬象一見皇甫逸塵的打法一變,呼哧一笑,說道:“草兒,你這皇兄倒也真是狡猾。”

“別胡說,皇兄道行高深,道法精妙,怎麼能這麼說?”青藤一聽,秀眉一皺,把手從萬象的手中抽出來,扭過頭去,不看萬象。萬象一笑,又將她的手捉過來,暗自用了點力道,叫她不能收回去。一邊拉著,一邊說著:“生氣啦?好歹也是一朝公主,這樣小家子氣像什麼?你這皇兄的陰陽靈明花乃是他的伴生寶物,純陰純陽,攻防皆備。尤其是這純白之寶花,花瓣輕柔,若是落在周身大穴之上,純陽之氣透體,一身道行不費也要折掉一半。你且說說,這周琳兒不懂你皇兄陰陽靈明花的玄奧,是不是要吃大虧?”

“哪有怎樣?你且說說,方才周冊軒是知曉皇兄手段的,還不是敗了?”青藤朱唇一撅,強顏道。這二人倒是說的開心,浣裳湖上皇甫逸塵和周琳兒確實打得依舊不可開交。隻見周琳兒手上火光交錯,一條條火舌從她手上若利劍一般竄出,直逼皇甫逸塵的麵門,正逢上皇甫逸塵散開一片花幕,花瓣翩翩飛來,又是一股大力,兩人分開,各自向後退去。皇甫逸塵向後倒退三步,堪堪站住。隻是周琳兒卻像是受了距離,如短線風箏一般向後拋出三丈,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隻見一塊血塊從那鮮血中飄起,向著皇甫逸塵飛去。那血塊上麵血液在空中退去,才見的是一片純白花瓣,落回皇甫逸塵的陰陽靈明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