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莫名其妙的男人(1 / 3)

仁慈堂

斷斷續續燒了一個周後,任也望終於徹底退燒了,高意趕回了老家去照顧任也望的外公。

她從每晚必做噩夢到現在隔一天做一個,將知出給她吃的藥尚未停藥。

有時候,任也望會在夜晚打開臥室的窗戶,穿著單薄的睡衣坐在窗框上,過往的寒風也沒能讓她做出任何反應。

有時候,她會跑到配藥房去一股腦往嘴裏塞藥。

有時候……

她開始對著左手上的月牙圖案感到好奇,看著看著,竟然用小刀去沿著這個圖案雕刻!

刀尖越探越深,最後竟將這小塊肉給剜了下來!

恰巧看見這一幕的寫進雨被她的舉動嚇懵了,急忙衝進房間來奪過她手裏的刀。

這塊肉沒有被完全剜下,它僅剩一點筋還與掌心相連。

任也望神情呆滯,任由寫進雨奪過她手裏的刀,她抬起頭來呆呆地看著寫進雨的眼睛。

寫進雨胡亂抽了一疊抽紙,把那塊懸吊著的肉拚圖似地輕輕按回也望的手心。

他隔著紙巾按著任也望的手心,任也望掌心流出的血水也緊緊纏著他的手心。

“小也!”

任也望不以為意,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寫進雨一把摟住她的肩膀,將她朝著樓下帶去。

寫進雨把任也望交到了肖禮逾的手裏,他朝著任也望的傷口揚了揚眉,表情有些不解。

任也望全程呆呆的,直到包紮好後,她才大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任也望朝著寫進雨揮了揮手,展示著手上纏繞著的繃帶。接著,她啪地一下往寫進雨的肩膀處拍去。

“啊———疼疼疼”

一股涼氣從她的腳底直衝天靈蓋,她疼得一瞬間彎下腰來。

寫進雨被她這個樣子逗笑,“自己痛還不夠,得拉個人陪你痛是吧。”說著拍了拍任也望的頭。

任也望過了好一會才直起身體來,“我沒想弄疼你啊,就習慣性地拍拍你,你的肩膀幹嘛那麼大反應。”她有些欲哭無淚。

聞言,寫進雨側頭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又勾起一個笑容。

“你怎麼突然來了,今天不是你複查的日子吧,你該不會又生什麼病了吧?”任也望圍著他慢悠悠地轉圈。

“我能生什麼病,就是有個小問題想問問施阿姨。”

“行吧,你去吧哥,剛才我還沒感覺,現在痛感上來了,嘶—,我再去找下肖姐姐。”

她露出了一個很痛苦的表情,然後朝著肖禮逾的辦公室跑去。

任也望一邊低著頭看自己的手,一邊朝著前麵跑,迎麵撞上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健壯男人。

“你——的走路沒長眼睛啊!”

任也望感覺這力度幾乎要將自己撞飛,她立馬擺出一副煩躁的表情,然後回過頭去看那個男人。

男人已經拐進了邊上的病房,任也望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她立刻跟了上去。

這是一間兒童病房,靠牆三麵擺放著三條長木凳,孩子們打著吊針,身邊多有大人陪護。

男人手裏拿著一瓶點滴,隻見他進了病房後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他走到了一個約莫七歲的男孩的身邊,摸了摸男孩的頭。

男孩的點滴已經滴盡,男人把手夠向輸液架,準備幫他換點滴瓶。

可是!他竟然把輸液架上另外一瓶點滴瓶的塑料尖頭也給拔了,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兩個兒童的點滴瓶給調了包!

“喂!你幹什麼!你把別人的點滴給拔了幹嘛!”

兒童的用藥向來十分謹慎,任也望覺得這個男人並不簡單,她立馬大聲嗬斥這個男,這是她的義務。

男人猛地回頭,眼神裏充滿了不可思議和憤怒。

突然!他將任也望一把扯了過去,任也望重重地砸向輸液架,然後帶著輸液架撲倒在地。

輸液架上掛著很多點滴瓶,這一下牽扯了三四個孩子的輸液管,輸液管扯著針頭從他們血管裏強行抽離,有一個孩子的手上纏了好幾圈膠帶去固定針管,這一扯,竟將他整個人直接從座位上拉起來,扯到了地上。

有一個小嬰兒頭上的留置針被一把扯出,連帶著固定針管的一圈膠帶也被扯下。嬰兒頭部細密的青筋頓起,血液如墨水浸紙似地在他額頭散開。

“哇——”淒慘的哭聲響起。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場麵一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那男人將任也望從地上一把拎起,他凶狠地朝著小也的肩窩推了一把,他惡人先告狀,

“你幹什麼!是真沒長眼睛啊!看不見這病房裏有多少小孩嗎你!”

“是你先…”

接著一個巴掌扇到也望的臉上,力度太大,也望重重摔倒在地上。她纏著繃帶的手展露在男人麵前,男人氣昏了頭,穿著靴子的腳重重踩在也望的左手上。他撚著小也的手在地麵上左右摩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