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還頭暈著呢,隻強打精神和周嬸子說話而已,夏初語便也不多作苦惱了,衝著周嬸子感激一笑,道:“周嬸子,我有點累了,能不能借張床給我,容我先睡會兒?”
周嬸子見她一臉倦容,心想,保不齊這丫頭好好睡一覺起來,腦子就能清明呢。當即起身,下炕,從櫥子裏搬出兩床棉被,又挪開炕幾,招招手道:“也是,丫頭,你先好好睡一覺吧。”
夏初語跟著周嬸子一起把被褥鋪好,隨後,周嬸子人便退了出去,把整個屋子都留給了她一人。隻剩下她一人後,這疲累便滾滾襲來。夏初語倒在枕頭上,身子裹住厚實的棉被,眼睛一闔,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一覺無夢,睡得極沉,等再有知覺,已是月上梢頭之時。可能是白天累的狠了,夏初語自覺睡了許久,然眼皮子還是重的很。無奈人有三急,她不得不下地。
屋子裏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古時沒有燈,到了夜裏,便僅有月光和星光照亮,著實不便。光從炕頭走到門口的幾步路裏,她就磕碰了好幾下子。
出了屋子之後,視野便還能好些。沒有汙染的古代山間,空氣極為清潤,夜風習習,蟲鳴點點,伴著淡淡的月光,夏初語頓覺心曠神怡。抬頭望去,且見群星璀璨,彙集於一道之上,凝成銀河的形狀,高高掛在夜空當間。那般的美麗與震懾,是在現代的城市裏感受不到的。
沉迷於難得一見的美景之中的夏初語,也沒留心注意到,就在此時,屋頂上頭,陸熠凱三人正大喇喇的排排坐著喝酒。
陸熠凱咕嚕咕嚕猛灌了自己一口,然後甚為愜意的伸了個懶腰。坐在他旁邊的黑子也喝了口酒,美美的打了個酒嗝之後,拖著長音兒調侃道:“凱子,你打算怎麼辦?”
“嗯?什麼怎麼辦?”
“別揣著明白裝糊塗,我是說那小娘子的事情。”黑子這話說得大聲了點兒,底下的夏初語一個激靈,終於意識到了屋頂上有人。
“是啊,凱子,我看娘挺護著那個小娘子的,你想打人家的注意,恐怕很難啊,嘿嘿。”周二似乎已經微醉,連講話都有點大舌頭了。
陸熠凱不羈一笑:“那小娘子長得如斯標致,爺我定要弄到手才罷休!”
“嗬,這倒是稀罕事兒一件,以前我怎麼沒看你對女人這麼有興致過啊。就連我帶你逛窯子,你都興趣缺缺,直門叫我懷疑你是不是男人呢。”
“說什麼呢你,誰不是男人了?你他娘的敢再囉嗦一句,信不信我揍死你!”陸熠凱聞言冒火。
周二嘿嘿一樂:“得了吧,黑子,凱子他就隻對打架有興致,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他對那小娘子,不過也就一時興起罷了,過不了多久,保準便會膩了。”
黑子輕哼了一聲,嘖嘖一笑:“也是,凱子你猴急的把那小娘子往山上擄,還不是因為前幾天被王五幫的人給嘲笑了,說什麼‘你們再能打架又怎麼樣,還不是隻有三個人,成的了什麼氣候。再者,都入山小半年了,寨子裏頭連個女人也沒有,一看就知道是沒能耐的!’。”黑子粗著嗓門兒,模仿著王五幫頭頭的輕慢語調,學得像極。
陸熠凱一聽那動靜兒,心裏老大不樂意:“你這個混蛋煤球兒,別給我學那幫子蠢貨,聽著就火大。不就個女人麼,爺我這不就掠來了?”嘿,那語氣,就好像家裏添置了個漂亮的花瓶。
“好好好,我不說了還不行麼,你…趕緊放開你的爪子,別揪著我衣裳,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兩人一頓揪扯,陸熠凱手中的酒壺順勢脫了手,翻滾著就摔下了房頂。
“啊——”
一聲尖叫傳入耳畔,陸熠凱忙鬆開黑子,探身向下望去。隻見夏初語杵在房門前,那隻酒壺正砸在她跟前不遠處,好懸沒傷著人。
陸熠凱眼睛立時一亮,低低的自言了一句:“是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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