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轉頭看向他,鼻涕口水流到脖子上,癡呆的重複他的話:“嘿嘿,你是誰?”
晚星懵了,他不死心,又問:“你是誰?你快說你是誰!”他要的不是一個傻子。
然而那個人隻是憨傻的重複他的話:“你是誰,你快說你是誰,嘿嘿。”
不對,這不對!
晚星踉蹌著衝到電腦前,目光快速的掃視上麵的數據。沒錯,都沒錯,那為什麼不行?為什麼他會造出一個傻子?他目光求救般的四處看,最後落在晚月旁邊的紅葉身上。
他過去揪著紅葉的衣袖,眼神近乎乞求:“紅葉姐姐,你快看,數據都是對的,跟父親給我的數據都一樣。”
他拽她,企圖讓她跟自己過去看數據。
紅葉看著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晚月大人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AT-57試劑上,他想造出來的,是像大小姐那樣強大又可控的人,而不是這樣的傻子。
“紅葉姐姐,你快跟我去看啊!”少年幾乎要哭出來。
“啪!”
重重的一巴掌把晚星直接扇出四五米遠,晚月的手都震得發麻,他失望的盯著晚星:“早知道你這麼廢物,當初我就該讓你跟你那個低賤的媽一起去死!”
被一個卡克丹洲的賤民算計生下這個兒子是他一生的恥辱,當初要不是看他精通生物研究,他早就把他跟那個女人一起做成幹屍了。
紅葉跪下求情:“晚月大人,晚星已經很努力了,至少現在實驗體已經可以活著了,再給他一點時間,他一定可以成功的。”
時間,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晚月深深呼出一口濁氣,目光不耐煩的掃過剩下十幾個A型血的人,沙啞著聲音低吼:“繼續!”
手機裏同步著船艙的監控錄像,大小姐就坐在普通艙裏,可是他怎麼覺得這麼不安呢?像有一把刀懸在自己的脖子上,隨時都會要他性命。
一個、兩個、三個……都變成了傻子,晚星整個人都崩潰了,到最後直接修改成分,胡亂配對比例,一管試劑下去,對方直接喪命。
又沒實驗體了,他抓著腦袋,對著兩個雇傭兵吼:“人呢?我要人!A型血的人!快去給我找人!”
兩名雇傭兵請示的看向晚月。
突然,紅葉的對講機裏傳來西蒙的聲音:“船長,我送實驗體過來了。”
聞言,晚月調出艙門口的錄像,就見西蒙帶著兩個雇傭兵,還有十幾個中等艙的乘客候在外麵。
“你有交代過他們送實驗體嗎?”他問紅月。
紅月搖頭,她以為這十幾個人足夠了。
晚星聽到有實驗體來了,興奮的跑向門口。
晚月又調回普通艙的監控畫麵,大小姐還是在那裏坐著,盯著窗外發呆。不,不對勁,大小姐討厭人多擁擠的地方,平常坐普通艙都是在甲板上站著吹風,或者就是到艙簷上坐著,怎麼可能會在船艙裏待這麼久!
“回來!”他衝門口吼。
來不及了,門已經打開,“砰”的一聲,子彈穿過晚星的頭頂,直射到他身後的實驗儀器上,玻璃碎了一片。
“撤!”
兩名雇傭兵舉槍向門口掃射,紅葉推著晚月進入暗道離開。
不一會兒試驗艙被攻占,虎口紋著黑色羽毛的“雇傭兵”領著人進來,裏麵隻剩下十一個癡傻的人在那裏玩剪刀石頭布。他揮了揮手,讓人去把他們帶走。
……
紅葉帶著晚月從暗道逃到了船艙最底部的暗格,等著卡克丹洲的人開著小艇來接應他們。
“該死!”晚月低咒了一聲。
功虧一簣,還是功虧一簣。
“你的確該死!”
二人猛的回頭,正對上暗道出口處那雙令他們無數個日夜輾轉反側的眸子,冷如寒冰。五年前的噩夢又倏然浮現,她像鬼魅一樣可怕。
溫清菡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手裏隨意的轉著匕首,海風吹的他身上的男士外套揚起,她的手腕上,還有一道血紅的痕跡。
“晚月,我是不是警告過你,讓你乖乖老死在蛇島,別出來惡心人。”她雙目猩紅,正如五年前那個雨夜。
紅葉護在晚月身前,拔出槍,雙手握緊,對準溫清菡,槍口控製不住發抖。
“你……你別過來!”
溫清菡步調變都沒變一下,黑色長靴在船板上踩出富有節奏的樂章,她鳳眸狹長,戲謔道:“槍都拿不穩,你怎麼殺我?”
下一秒,也不見溫清菡怎麼動作,匕首唰的從她指間飛出,直射紅葉而去,晚月急忙把她拉開,匕首在女人臉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鮮血汩汩流下。
“砰!”紅葉的槍也隨之走火。
溫清菡微微側身,子彈以毫厘的偏差從她肩膀旁飛過。
她勾唇,一腳踩上晚月早已廢了的雙腿,一手掐上他的脖子,隻要稍一用力,他的脖骨就會瞬間被掐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