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空上,突然綻放出一朵煙花。
譚牧心道:“就這麼定了,我現在沒帶在身上,你有空到茗園找我吧。”
捕快急忙攔住她:“這個……在下歐項,到時候姑娘……”
譚牧心隨手拿出一個藥瓶給他:“這是我行走江湖的憑證,到時候你拿這個給我護院會放你進來的!”
她撥開他的阻攔,掠向煙花開放的地方。
歐項還在後麵質疑那個藥瓶的地位:“姑娘!這個藥瓶看起來和剛才那個差不多啊——你護院能認清楚嗎?”
譚牧心遠遠的回答:“認得清!”
藥瓶誰會認不清?
大不了拿回去放鹽。
譚牧心趕到的時候,申幽蘭正躺在一個小泉旁邊。
“問出什麼來了嗎?”她道。
嶽西樓神情暗淡。
尤采薇答道:“她說,她也不知道究竟哪個是嶽前輩。”
譚牧心冷冷望向申幽蘭。
申幽蘭嗤笑一聲道:“你吃了我也沒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了。”
南天星,竟是真的死了嗎?
譚牧心竭力鎮靜道:“葉起風呢?”
申幽蘭冷笑道:“他?如果他不自殺,此刻怕也被宇文憶塵給殺死了。”
譚牧心拚命摁住了自己的胸口。
不可能,她努力告訴自己,葉起風不會死的。
申幽蘭觀望著她的臉色,輕笑道:“這個世界很奇妙對不對?他娘殺了嶽明誌,他殺了嶽嶺鶴,最後,他又殺了自己的娘,等於替嶽嶺鶴的爹報了仇。”
嶽西樓怒吼道:“住口!”
申幽蘭冷冷道:“我話都說完了你讓我住什麼口。”
嶽西樓突然衝過來掐住了她的脖子,狠狠道:“你放屁!葉起風他娘一介女流,怎麼可能是我爹的對手!”
尤采薇急忙拉開他勸道:“你聽她講完……”
申幽蘭喘息著,冷笑道:“她是個女人,但她卻是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人,這種女人,天生就是用來製服男人的!”
譚牧心依然不願相信:“南天星若真的是他母親,為什麼見了麵還不跟他說清楚?”
申幽蘭撫平自己的氣息,淡淡道:“她當然要弄清楚,麵前站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她十二年沒過見的兒子。”
十二年的時光,尤其從少年時候開始,能雕刻出多大的變化,誰也不知道。
葉起風沒有等她弄清楚。
因為他以為,時機稍縱即逝。
隻是當時他不知道,這個時機,是個讓他悔恨終生的時機。
譚牧心淒然望著她:“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嗎?”
申幽蘭道:“是從南天星讓我把那盆寒蘭交給葉起風的時候,我才開始懷疑的。”
她開始疑心,就沒有按南天星的交代來傳達。
南天星的原話是:此蘭極為名貴,非赤子之心不能活之。
她卻把話改為:你能把《白解綱》拿到手,我賜你一盆花以表獎勵。
葉起風當時極為不屑。
這麼小家子氣的人,怎麼當上南天星的?
那盆寒蘭,剛一到他手裏就被他扔進了那個密室。
卻是中了南天星的話,那盆母嬰花寒蘭,真的沒有活下來。
他根本就沒有讓有機會它開出子母之花。
他聰明一世,卻獨獨錯過了那盆寒蘭。
他有他思維的盲區。
他有太強烈的心理暗示,告訴自己,他的母親肯定已經死了,肯定已經不甘屈辱的自殺了!
他不願意去想他母親是否還活著這個問題。
他隻想著仇恨南天星,要手刃南天星。
所以,不止一次的,他喪失了可以弄清楚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