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傍晚,漫天的落葉飛舞,空氣中泛著一絲涼意。
江柏燁曆經多次嚐試,依舊沒能讓恢複心智,他甚至一度懷疑,周池清會不會就這樣子渾渾噩噩過一輩子。
“李大夫,您說的方法能行得通嗎?”江柏燁問道。
“這……老夫不敢肯定,不過有八成把握,江公子不妨冒險一試。”
江柏燁若有所思,既然有八成的把握,總要試一試才行,“多謝您了,江昭,送李大夫。”
“李大夫請。”
江柏燁想了半刻,無奈之下,江柏燁決定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往臨安,周池清一路上對任何見到的不管人,還是東西,都充滿了好奇。
“江柏燁,我這是要去哪兒啊?”
“帶你回一趟臨安。”江柏燁回道。
“臨安?好玩兒嗎?”周池清問。
“應當是好玩的。”江柏燁說。
一路上周池清纏著江柏燁嘰嘰喳喳問個不停:“臨安很大嗎?有京城那樣大,那樣好看嗎?臨安有好吃的嗎?”
興許是被問的煩了,江柏燁忍不住冷聲吼道:“臨安城我是第一次去,你問的這些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你!”
見江柏燁發怒,周池清隻得乖乖閉上嘴,自顧自地趴在窗邊玩。
過了片刻,江柏燁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剛剛確實是有點凶了,轉過頭,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周池清的衣擺,小聲試探道:“池清?對不起,我剛剛不應該吼你的。”
……
“池清?”
……
遲遲得不到回應的江柏燁心生疑惑,換了個位置坐到另一側才發現,周池清竟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窗邊睡著了。
周池清睡著的時候,眉眼之間都多了一絲柔和,與往日裏那清冷疏離的模樣卻大不相同,雖說最近他心智受損如孩童一般,但骨子裏那股清冷勁兒始終不曾消退。
經過幾個時辰的路程,江柏燁一行人終於抵達了臨安,江柏燁在來的路上想象過臨安的美景。
可當真正到了這裏才發現,這裏遠比自己想的要美的多,青山綠水,風景如畫,倒是真應了那些文人墨客的優美詩句。
“池清,該醒醒了。”江柏燁連著叫了幾聲,但熟睡中的周池清哪裏聽得見,依舊沒有要醒的意思。
江昭要拿東西,糾結了半晌,江柏燁還是決定不叫醒周池清了,幹脆直接背著走,他比周池清高上半個頭,背他還是不費力氣的。
“江昭,把東西帶上。”
“是。”
江柏燁原本以為,周池清那麼高的個子,會有幾分重量,可當把人背起來卻毫不費力時,隻能用一個詞說,好輕。
雖說周池清看著是很清瘦,但也不至於這麼輕吧,像被微風吹落的樹葉一般。
到了客棧,江柏燁放下周池清,道:“老板,要三間上房。”
“哎哎好嘞,您幾個樓上請。”
那老板注意到了江柏燁身後的周池清,帶著好奇的仔細的打量著周池清。
雖說如墨的長發下垂遮住了周池清大半張臉,可依舊能看出他的清俊,原來是個美人啊,老板在心中歎道,現在的小夫妻喲,感情挺好啊。
將東西收整好時已經是臨近夜幕降臨,江柏燁坐在桌前喝著茶,聽江昭彙報著京城的情況。
經上次迎春樓遭有心之人焚毀一事,凶手雖已被捉拿服誅,但其屍首卻被另一夥人劫走,那夥人藏匿於夜色,行如鬼魅,至今未查到其下落。
“主上,野公子來信,說一切安好,野公子也確實將周氏名下的商鋪打理得井然有序。”
“嗯,知道了,過會給他回信吧。”
“是,主上,您之前讓我查的縱火一事凶手的幕後主使另有其人,至於是誰…屬下無能,未能查出是何人。”
“想辦法查出來。”
“是。”
“江柏燁。”
“嗯?”江柏燁抬頭,看到了一副睡眼惺忪,看著還未睡醒的周池清。
走近了,周池清這才看清江柏燁的身後還站著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他好奇的打量著江昭,“這人是誰啊?為何我沒見過。”
江昭了解周池清的狀況,用滿含笑意的語氣回答他:“我叫江昭,是主上的貼身侍衛。”
“哦。”
“睡醒沒?”江柏燁問道。
“沒有。”
“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你還有藥沒有喝,我已經讓人煎好了。”江柏燁說著,將桌子上的點心移到了周池清的麵前。
“能不能不喝?”一聽要喝那難以下咽的湯藥,周池清表現出滿滿的抗拒之意。
“不能 。”江柏燁拒絕道。
……
沉默半刻,周池清還是不死心,緩緩吐出一句,“真的不能嗎?”
“不能。”江柏燁再一次拒絕。
……
“不過,你若是喝完了,我可以考慮給你買一串糖葫蘆。”
“真的?”
“嗯。”江柏燁應聲。
他發覺最近的周池清變聰明了,竟然學會了討價還價,看來是心智已經有所恢複了。
是夜,周池清一喝完藥就犯困,此時已經睡熟了,江昭也休息了,估計整個客棧,也就隻有江柏燁一個人還未入眠吧。
左右也睡不著,江柏燁索性靠著窗邊,欣賞起臨安城的夜色美景來。
既無心休息,又有此美景,江柏燁拿出隨身攜帶的白玉笛,吹奏起曲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