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個世紀以來,浩渺蒼天曾為我們中華民族揮灑下同情之淚,為他一次次被征服,為他一次次被奴役,為他的一次次反抗而哭泣。
這看似永恒不變的蒼天,實際上也是會改變的:今天和風旭日,明天則可能烏雲密布。
但有一個真理卻有如天空亙古的恒星,永不變更,我們可以像信賴日月季節更替一般,信賴這個真理:人有權擁有自己的辛勞所得。
新建了的天父教,首先明確提出了私人的財產神聖不可侵犯的理論,它認為:個人的辛勞所得,是人利用神賜予自己的能力辛苦工作所的,理所當然歸個人所有,任何人無權拿去分配。
之所以從這點下手,就是因為中國從沒有保障私人財產的立法,隻有保障了人民拋灑汗水,付出勞力掙取得微薄收入,反對私人財產任人分配,才能讓百姓放心大膽的創業、置產、奮鬥,並為了保住自己的財產浴血拚殺。否則的話,誰來統治,百姓都不過是上稅、被領導,怎麼會有反抗意識呢?
有了這一點,才有了隨後的平等觀念、司法公正觀念等等,一個民族才有了奮鬥的魂魄,隨著這一規則的建立,我們放出了關在籠子的老虎。去吧,中華民族,去掠奪、去征服、去奴役吧。我們保護你這一切所得。
應該說,天父教的建立,與當時東漢王朝的大環境是分不開的。東漢末年的人民,對官府失望到底。當時,黃河頻繁決口,別的河流也頗有泛濫的。大水之年以後,常常有大旱之年。水災與旱災,輪流地逼得老百姓日子沒法過。老天不僅對人世間貪汙橫行與種種不合理的現象視若無睹,而且助紂為虐,水災、旱災以外,又加了地震、地陷、蝗蟲、瘟疫。百姓們對老天也失望透頂。人民相信老天也在生病、將死,倘若能有另一個新的老天、新的神靈來替代這生病將死的老天,該有多好!
後來,在張角、張梁、張寶三兄弟的鼓動之下,人們相信:這蒼天確是生病將死,替代這蒼天的,將是黃色的天。這就是黃巾的起義口號: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不過,在張角兄弟和朝廷勢力所不及的遼西,一個新的宗教悄悄誕生了,在神力——神奇的治病能力、頻繁的神跡、各民族平等等的觀念下,它迅速的在出雲城傳播。
光和四年11月,劉渾部族整體信仰了天父教。同時,部分韓國農夫也開始信仰天父教,隨著他們春節放假回國,天父教也傳播到了韓國。
光和五年二月,漁陽太守張純反叛,誘使遼西烏恒丘力居部眾劫略薊中。並攻擊右北平、遼西屬國諸城,所至殘破。至此,遼西郡徹底毀於戰火,除了出雲城,可以說遼西諸國還剩下的人手不足一百,居民多逃入幽州治所薊中,躲避戰火。曆史上,漢朝經此一役,再也沒恢複過遼西郡。
在這期間,我們的三個衛城均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攻擊,其中,建立在灤河上遊的灤陽衛城受到的攻擊最猛烈,為了不讓灤陽衛城陷落,我們不得不增兵。
我緊急抽調500士卒奔赴灤陽。在目前四處烽煙的情況下,這500士卒已是我們能抽調的最大機動力量了。
灤陽把守著灤河通向我們的河道,一旦灤陽攻破,出雲城就暴露在烏恒鐵蹄之下,他們或順流而下,或沿著我們修的路,奔馳50公裏就到了出雲城下,出雲城危矣。雖說出雲城外有森林掩蓋,但經過我們大力的開荒,稀薄的森林已掩蓋不住出雲城高大的城牆,攻下灤陽衛城,前行五裏,透過稀疏的林間,就可以看到平原上聳立的城牆。
我們在林間奔進著,我不停的催促加快行軍速度。中午時分,我們看到了灤陽那低矮的圍牆。從戰況看,灤陽城破在即,城寨上,到處是拚鬥的人群,但明顯異族人占大多數。城外,一個大督旗已開始向城內移動,看來是敵酋準備給灤陽守軍最後一擊。
“炳元(管亥的字),帶300人,一個排為一個攻擊正麵,出林後展開隊形,朝督旗方向攻擊前進,一定要斬下敵酋頭顱。”我急喊。
管亥大聲應諾,隊伍緩緩出林展開攻擊隊形,灤陽城守軍在城寨上見到援軍,頓時發出了整天的歡呼聲,士氣大漲。督旗下的敵酋轉首看到管亥在整隊,不禁呈現出譏笑的表情,揮手示意軍隊掉轉方向,向管亥攻來。
我明白他譏笑什麼,軍隊撲出林中,應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的後方發動攻擊,我們卻在好整以暇的整理隊列。
“蠢才”,我低聲罵道。
此時腹背受敵,敵酋沒有立即召集人手出城應付援軍,反而以本陣來應付我們,其蠢一也;我軍隊長途奔襲,馬力疲憊,兩軍相遇,我不顧城頭勢危,立即整軍列隊,借此恢複馬力準備衝擊,見此情景,敵酋不加警醒,反而悍然以很少的兵力阻擋我的攻擊,其蠢二也;隊伍緊急轉向,向我迎擊,有些部眾約束不住,貪戀城中財物,繼續向城中衝去,而其人竟不加管束,其蠢三也。三蠢加一,大局已定。
“今日,我便叫你知道有組織勝無組織的道理”。我隨即發出命令:“兵士們,出林列隊,隨我衝入城中”。
50親衛隊侍從迅速隨我出林整隊。150名輜重兵留在林中,取出弓弩備戰。此時,管亥已衝向敵酋,交馬一回合,閃電般撥開對方兵刃,衝對方胸口刺出一槍,槍尖上,已挑上了對方的屍體,“嘿”,順勢一舉,敵酋的屍體飛翔在空中。
“不過如此”,管亥嘟囔著。我來到三國,不會什麼招式,什麼“海底撈月、蘇秦背劍”等等,我都不懂,不過萬種招式不如一快,我要求我的士卒在訓練時出招要快,任你千招來,我隻一招去,隻要我比你快,你的屍體就會在空中飛舞。管亥學得不錯。
隨後,300士卒如狼似虎的撞入對方陣中。管亥揮舞著虎牙向陣心殺去,同時嘴裏發出吼叫:“來個猛點的,雜魚,滾開,來個大將讓我殺殺。殺,雜魚,去死。”
本陣崩潰,城頭敵軍大恐,爭相下城,我守軍再次發出一聲歡呼,竭力攔截對方。片刻間,我已帶著50侍從繞過管亥衝入城內,敵軍士卒已失去了抵抗意識,紛紛沿街逃散,我一馬當先,一矛將一個敵族釘在牆上,身邊的劉洪閃電般跳下馬,揮刀割去敵卒頭顱。我抬眼望望,他馬頭上掛滿了頭顱。
好孩子。一揮矛,示意他隨我追殺,馬蹄在磚石鋪成的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站在馬上,居高臨下砍殺步卒真是痛快,隨著我們的前進,一路上,散落著不少敵軍士卒的屍體。隨後跟進的管亥發出最後一擊,徹底的瓦解了敵軍的抵抗意識。
戰鬥結束,我們四處打掃著戰場,一排排的灤陽守軍的屍首抬到我麵前,他們中有很多人已被烏恒士兵扒去了衣甲,赤身裸體的躺在哪兒,身上傷痕累累。
此戰,烏恒兵丟下了800餘具屍體,僅400餘人遁逃。但灤陽守軍傷亡慘重,總共100人的守軍,僅有12人存活,幸虧屯墾者都是青壯韓國農夫,城破之際,這500農夫上城寨助戰,最終也付出了350條生命。
看著這赤身裸體的士兵,我怒火萬丈,大吼著:“查查看,有多少士卒被扒去衣甲,奪去武器。這些勇士奮戰至死,他們的衣甲武器應該放在他們的身邊入葬。我誓不放過這些侮辱勇士們屍體的人。”
統計結果很快出來了,雖然從擊斃的烏恒士卒那找回了部分衣甲兵器,但仍有30餘名士卒的衣甲兵器被掠去。不能讓這些士卒死後還受到侮辱,不能讓我們先進的衣甲武器被異族虜去。
我命令把陣亡的韓國農夫登記入冊,他們在城危之時奮起助戰,與我們出雲城有恩,要去韓國接回這些勇士的家人,與幸存的韓國農夫同時給與城民待遇。同時命令,150名輜重士兵留下修繕城池,管亥劉凱,各帶100士卒整軍待命。
我衝著士兵發表了戰前宣言:“兩年前,我們越過大海,跋山涉水的來到此地,建立我們自己的家園。
今天,我們受到盜匪的襲擊,這些戰士壯烈犧牲於此,他們至死保衛了我們的家園,這片土地將因他們而神聖。我們的後代要牢記他們而流出的鮮血。
但是,他們死後,屍骨卻受到了侮辱,強盜們扒光了他們的衣甲,我們能容許這些戰士赤裸裸的入葬嗎?”
“不能”,士卒們憤怒了,他們同伴的遭遇使他們感同身受。
“對於這些強盜我們該怎麼辦?”我再次問。
“追殺到底”,士兵們發出吼聲。
“好,追殺到底,我們要讓強盜知道,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雖遠必誅”將士們揮舞著刀槍,怒不可遏。
“我宣布,將所有輜重放在灤陽城,炳元,你帶100士卒隻穿輕甲,每人帶三壺箭,快速奔襲,不管是否遇到敵軍,10裏則止。我帶人在後緩步前進,待追上你們後,由劉凱帶100士卒快速奔襲,也是10裏則止。如此,你們倆人反複滾動攻擊,必不可讓敵人歇息。上天入地,我們也不放過他們。”我發出號令,管亥高聲應諾帶隊先行。
我們的滾動追擊,對烏恒士卒簡直是一場惡夢。
遼西地廣人稀,他們這千餘人的部族就是一股毀城滅國的力量,本想劫掠一番後回到棲息地,沒想到先是遇到灤陽城的頑強抵抗,而後被援軍擊潰,隨後又被我們追擊。每當他們停歇下來,我們的輕騎就呼嘯而至,所有來不及上馬的士兵都被砍翻在地。所有營帳都被挑翻。即使高舉雙手投降的烏恒兵也被斬殺。
有時,烏恒士兵也會發現,追兵們並不繼續追擊,反而下馬休整,順帶吃光他們煮好的飯菜;但有時,他們會不停歇的追擊(沒到我規定的十裏而止的路程),直到將所有視線內烏恒士兵斬殺殆盡。
剛開始,還有烏恒士兵想組織起來抵抗,但他們低估了騎兵整隊衝擊的威力。鋼鐵的洪流把他們最後的抵抗意識衝散。最後,所有的烏恒兵腦海中隻有一個“跑”字,即使在睡夢中有士兵喊一句“敵襲”的夢話,馬上,大部分士兵就會翻身上馬,狼狽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