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白就這樣把舒天心軟禁起來。
他知道舒天心的本事,十分小心,一點逃走的機會也不給她。
一天有一半的時間都封了舒天心的穴道,其實如果不是長期封穴人就廢了,方子白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把舒天心封了穴道。就像當初金葉那個蠢貨一樣。
剩下一半時間就找高手跟著她,然後就是各種各樣的人來給舒天心訴說維心宮的惡行。方義門裏這樣的人才比較多,個個都是真人真事,苦大仇深。
有雲無憂當初造的虐,也有景山青親手做的,還有景山青當上維心宮宮主之後底下人做的。
天天被這樣洗腦,舒天心一點也沒有觸動那也不可能。不過她依然隻是不動聲色,鐵石心腸的模樣。
若不是礙於方子白嚴令,這些來跟她講故事的人恐怕都恨不能殺了她這個沒有同情心的妖女。
在聽這些人講述中,舒天心也知道了一個細節,馮家和林家是被火燒,而龍溪的秦家卻是被屠之後才放的火。
在秦家的井裏,有人查出了昀目散的痕跡。這個東西源自神醫穀,不過流傳出去的很廣,跟蒙汗藥差不多,效果稍微好一點。
有人認為神醫穀已經跟維心宮站一條船上,很是激憤。不過大多數人理智的認為這並不能說明什麼。舒天心隻是覺得有點怪異,似乎忽略了什麼。
那些苦大仇深的滅門慘案聽聽倒也罷了,最讓舒天心痛苦的是方明珠。
方明珠先天不足,一直用藥養著,以至於一直不能練武。
如今嫁給方子白,始終無孕,她便有些慌。找了大夫看了,說她這體質,這輩子估計很難有孕了。
她爹死了,方家零落,她無一技傍身,嫁給方子白之後,發現自己連傳宗接代都不行。估計她就是因此性格大變的。
舒天心可以理解她的性格大變,可是她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就是舒天心所不能容忍的了。
方明珠來跟她說話的時候,大多數都是舒天心被點了穴道,絕對無害的時候。
方明珠就坐在她旁邊絮絮叨叨,不斷的對舒天心說著方子白,說方子白如何懷念舒天心,如何擔心她,把方子白同維心宮抗爭,同景山青相鬥說成了全是為了她。又一再保證什麼兩頭大,絕不為難,自己活不長什麼的。
有時候方明珠興致來了,還會給舒天心化個妝,梳個頭什麼的,把她當洋娃娃折騰。
舒天心煩的不行,隻恨自己被點了穴道沒法出聲,不然一定罵到她滾蛋。
那一日方子白在家吃飯,舒天心終於在飯桌上見到了方明珠。
“你不就是不能生麼?”舒天心最近火氣大的很,咄咄逼人的看著方明珠,把方明珠嚇的有點不知所措,“想哭嗎?先給我拿筆墨紙硯之後你再哭。”
方明珠看了眼方子白,怯怯得問:“我去給她拿筆墨紙硯?”
“這也要請示?”舒天心簡直受不了了,看菜色裏正好有道京醬肉絲,索性拿小蔥蘸了醬在豆腐皮上寫下方子,“這方子連著吃三年,保你三年抱倆。”
“真的嗎?”不顧方子白的不虞,方明珠如獲至寶的捧著豆腐皮,小心的辨認上麵的字跡。
“如果肯讓我施針,那就更保險了。”舒天心看方子白陰沉的臉色,搖了搖頭,“當我沒說。”
方明珠可憐巴巴的拿著豆腐皮看方子白。
“去讓人抓了藥來熬吧,別讓她接觸藥材。沒事。”方子白歎了口氣,他知道舒天心就算再怒,也不會給病人亂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