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發覺自己這個“藥屍”突然詐屍,那麼等待自己的即將是真正的烈火焚身。
隻要走上了不歸路,哪還有勇氣去直麵浪子回頭的結局。
一但楊三觀有揭發他們的魔鬼行徑的可能性,他換位思考自己必定逃不了被魔鬼撕扯碎裂的下場。
現在沒能力掙脫垃圾山的束縛是事實,隻有待駕駛員逐漸鏟掉垃圾然後試試能不能掙脫出來。
同時還要注意別被駕駛員發現。
焚燒爐距垃圾山有些距離,那就代表他有空子可以鑽。隻要在駕駛員返程的時候抓住機會,也不是沒有逃走的可能性。
楊三觀忍著大腦不斷傳出的眩暈感,小心翼翼用身體周圍的垃圾將自己給隱藏起來,隻留下了可供眼睛觀察外界的觀察口。
求生的本能讓楊三觀自覺過濾掉身體周圍傳來的垃圾惡臭,每次從側邊見到垃圾車走遠,他都會試著挪挪自己的下半身。
楊三觀不知怎地想到了旱地拔蔥。
旱地拔蔥的時候,如果用蠻力拔定是蔥果分離,當然楊三觀沒有能把自己扯斷的力量。
但如果是左右前後東挪挪西挪挪,還是有很大希望能夠將蔥果整個拔起。
楊三觀從此得到靈感,下半身知覺的逐漸恢複再加上身體不錯的柔韌性,隻能說效果拔群。
“1……2……3……”
楊三觀默默數著鏟車運行的次數,每數一次,他的內心就激動一分,心中能逃脫的希望也就多了一分。
直到數到“九”,楊三觀確認,隻要再來一次,自己必然可以掙脫。
他內心不斷催促著鏟車再來一鏟,期待著一鏟過後的逃出生天。
一股冷風吹來,讓楊三觀的腦子不由清醒了許多,似乎風同時吹走的,還有鏟車工作時的吭哧吭哧聲。
楊三觀豎著耳朵,精神緊張到了極點。
“停下來了,是發現了什麼嗎?”楊三觀不由想到。
鏟車駕駛員從駕駛室裏出來,他先朝四周拜了拜,然後摩挲了一下胸口的玉觀音。
然後才從駕駛室中拿出一根一米多長的黑色警棍,一步步朝垃圾山背後走出。
他知道今晚場裏貨堆有“死豬”,而且在卸貨時明確知道“死豬”的位置。
駕駛員是獵人出身,早些年縱橫山野早就練就出一身本事。
可是近些年來保護動物激增,進了幾次局子後不得不下山乞食。
不久前他就發現每次遠離垃圾山時總感覺自己背後像針紮一樣,那種莫名的窺視感在以往的打獵生涯中不知道救過他多少次。
他要去探個明白,究竟那垃圾山背後的到底是人是鬼!
駕駛員踏在垃圾山周圍的每一步,對楊三觀來說無一不是催命符。
他恨不得化作土行孫把自己掩埋起來,心裏在不斷想著到底哪裏出了差錯。
駕駛員來到垃圾山背後,手中的警棍先在記憶中“死豬”存在的方位一次次不斷砸落。
楊三觀咬緊牙關不發一聲,盡量保持呼吸平穩,心裏就像進了一隻兔子般蹦跳個不停。
“看來真是大驚小怪了!”駕駛員收棍轉身離開。
楊三觀心髒剛剛落地,深吸的一口氣還未呼出。
駕駛員冷笑一聲,口露白牙。
轉身將手中警棍刺向記憶中“死豬”所在的方位,一起喝成。
這一棍好巧不巧直擊入楊三觀的腹部,疼痛感連同剛吸入的空氣一起吐出。
“啊……”
一聲疼痛和驚懼的聲音從垃圾山中發出,就算是在廠房機器工作時發出的噪音掩蓋下都顯得尤為刺耳。
楊三觀長呼一聲完蛋,下一刻便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拖拽而出,不一會兒就到了燈光明亮處。
駕駛員背對燈光,整張臉處於陰暗之中,隻有口中那口白牙尤為耀眼。
“原來是有一頭‘活豬’啊,嚇老子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