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陛下,謝娘娘。”吳公公頓時心如死灰。
五十大板,便是不死也殘了。他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心裏後悔不已,早知道便不該招惹洛梓珺。
鬼哭神嚎的吳公公被人拉了下去。
對著地上的洛梓珺,皇後緩和了臉色,“瑾貴人起來吧,叫你受委屈了,克扣的用度本宮會叫內務府一一補齊。”
“不委屈,多謝陛下,娘娘為妾主持公道。”洛梓珺在今苡的攙扶下勉強起身,跪了這些時間,膝蓋早就刺骨的疼。
哪裏是不委屈,分明是委屈極了。可這裏已經不是她能肆意的洛府。
洛梓珺並未久留,皇後又寬慰了幾句便放她離開。
“朕還有事,先回乾安宮。”在洛梓珺離開後不久,殷羨煊也起身。
“恭送陛下。”皇後看著沒怎麼動過的膳食,不覺失落垂下眼眸,卻還是一路送到宮門口。
看著滿桌的珍饈美味,皇後已經提不起什麼胃口。想到什麼,她撫上帶了細紋的眼角。“嬤嬤,你說本宮是不是老了?”
她身後身穿深紫色衣裳的王嬤嬤上前,“娘娘正風華正茂呢,這容貌便是二八年華的女子也不可比。”
王嬤嬤是皇後的乳娘,也是心腹。她頗有些心思,人也算忠心。
這也是皇後將她一直帶在身邊的原因。
“是嗎?”皇後此刻卻聽不進去半點勸慰,若不是人老珠黃,陛下為何不碰她。
沒有人知道,每月初一十五,兩人也是相敬如賓。便是那攜手相貼,都是自己偷來的。
另一邊,殷羨煊回到乾安宮,案幾上已經堆滿了奏折。
殷羨煊拿起最上麵的一本,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字。不知為何卻想起了洛梓珺離開時分明冷淡卻又透露著委屈的眼。
回想起來,心中似乎又酸又痛,叫殷羨煊不覺皺眉。
“梁盛。”殷羨煊將人叫進來,本來想問洛梓珺這幾日在宮中如何。
但是想到今日之事,便又覺得是多此一舉。若是舒心,又怎會有今日之事。
“陛下,不知喚奴才所為何事?”見陛下半晌不說話,梁盛小心問道。
梁盛跟在帝王身邊已久,自然能覺察到帝王的心情不太好。
他回想了一遍,今日朝堂後宮也沒什麼大事。不明白是哪裏出了問題惹了陛下不快。
“一會兒叫張禦醫去月華宮為瑾貴人瞧瞧。”大抵是洛玄是他大義重臣,其女竟在自己宮中被欺負了,他總是難免心生愧疚。
殷羨煊這般想著,卻在梁盛滿腹驚訝離開後也隨之起身。
“陛下,您這是?”梁盛看著跟上來的帝王,卻是完全猜不了帝王的心思。
這又是鬧得哪一出。
“朕親自去瞧瞧,畢竟是洛愛卿之女,難免寒了大臣的心。”殷羨煊說的雲淡風輕。
卻沒注意到自己作為天下之主根本無需向任何人解釋。
梁盛一臉懵得小跑跟上,不知道陛下這是在意洛梓珺還是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