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燕臨沒有去見薑雪寧,一來暗中收集定國公豢養私兵的證據,二來處處留心定國公的算計,不能坐以待斃。青鋒道他不對勁,卻也隻當是他們家世子長大了,有了心事。

這日常在薑雪寧身邊的小廝來了侯府。“二姑娘說,想約世子去府內喝茶。”小廝的聲音打斷了少年的思緒。

燕臨心裏歡喜,此時的寧寧還待他這樣的親密。他絕不會冷著她,哪怕有所顧慮,他還是決定義無反顧地向她奔去。

去薑府的路上,燕臨看到路上有賣棗花酥的,想起這點心與茶最配,便買了些給薑雪寧帶過去。

從前走習慣了,重生一次,燕臨又下意識地翻上牆頭,一躍到了芙蓉花樹上。

芙蓉花開得正好,白色的花瓣像是碎玉,花香馥鬱。

薑雪寧正躺在花樹下,輕搖著扇子,燕臨搖落了花瓣,花瓣落在薑雪寧的額間,雪白的肌膚與雪白的花瓣,讓燕臨想到一個詞:人比花嬌,他看得出神。

“燕臨,你來了?”薑雪寧抬眸,目光正對上燕臨灼熱的眼神,燕臨的眼睛很好看,總是亮晶晶的,像有星星似的。她看著燕臨,卻覺得他像是消瘦了不少,多了一份清冷的感覺。

燕臨躍下芙蓉樹,在薑雪寧麵前站定,將棗花酥遞到薑雪寧手裏。

“你讓青鋒送來的東西我都收到了。”薑雪寧站起身來,走近燕臨,“隻是,為何你最近都沒有來找我?”

燕臨忽然感覺血液沸騰起來,臉頰滾燙,“我這幾日,有事。”

“是什麼樣的事?能讓世子忙成這樣,將從前與我說的話都置之腦後。”薑雪寧又近了一步。

“軍營裏的事。”燕臨急忙胡亂找了個理由,“通州大營裏,近來有些瑣事,磨人的很。”

薑雪寧抬起手,用力捏了捏燕臨的臉,十六七歲的年紀,嬰兒肥還沒有完全褪去,捏起來軟軟的,“好呀,你個燕臨,竟然敢對我撒謊,旁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嘛,你一撒謊就眨眼睛!沒想到呀,你竟然也會瞞我!”

看到心上人有些不高興,燕臨急忙去哄,“寧寧,我沒有騙你,隻是有些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你放心,我可以對天起誓,隻要我燕臨活一日,就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否則我就戰死沙場、萬箭穿心……”這一世,他必然不會讓寧寧受一點委屈。

薑雪寧急忙捂住他的嘴,“傻燕臨,不許說那樣的話。”她原不過佯裝生氣,她知道軍營裏有些事不能外泄,也知道燕臨的心意,不過想逗逗他,沒想到燕臨脫口而出就是這樣的話,“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母親不喜歡我,京城裏的其他姑娘也都不喜歡我,若是你死了,我可怎麼辦?”

“寧寧舍不得我死,我便努力活著。”哪怕隻是朋友之誼,也已然足夠,“寧寧這樣的好,不過旁人沒眼光罷了。”心底的愛意藏也藏不住。

兩人就這樣看著彼此出神,手不自覺地握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