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陌生到冷漠(1 / 2)

宮宴設在含元殿,王公貴族,臣子命婦,人群紛雜。

周薔走到嬪妃席,想挑個不顯眼的地方隨意坐下。

這時過來一個小宮人,自稱太極宮的,受聖命囑托,引她坐在皇帝座位右側。

大殿上首並排兩個座位,一龍一鳳,當屬皇帝和太後。龍鳳兩座旁,各有一座,周薔猜測,風座左下側應坐雲婉音,右下側,是蕭度給她留的位置。

高座往下是台階,階下分兩排,左邊是大臣,右邊是嬪妃。

周薔婉拒宮人,坐在階下的妃嬪位置。

太後捧雲婉音理所應當,蕭度捧她……

她和淑、德二妃同為一品妃子,並沒比別人更有資格坐他身邊。

雖說皇宮有時不看品級,隻看寵愛,但妾就是妾,哪怕她現在與雲婉音同坐一排,身份還是矮人一頭。

周薔不想要這種對比。

旁人看了,隻會羨慕皇帝,皇後端莊大方,寵妃豔麗無雙。

她不想當他龍位旁的點綴。

沒過多久,太後皇帝到來,雲婉音坐在太後身側,蕭度旁邊的位置,淑妃笑意盈盈地補上。

笙歌絲竹,霓裳舞衣,大殿內歌舞升平,眾人推杯換盞,其樂融融。

周薔安靜坐在一旁,如往常赴宴般,隻用些清茶,不敢多吃菜肴、多用酒水。

期間她能感覺到蕭度自上位向她投來的灼灼目光,連小桃也提醒她幾次,莫名地,周薔不想看他,不想回應。

雲婉音沒進宮,她能自欺欺人和他好。可人擺在眼前,周薔忽略不了,很難心安理得繼續當他的寵妃。

每次看到雲婉音,心口如堵了塊石頭。

她知道,作為妃子,不嫉不妒不動心,才是長久的立身根本。

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怪隻怪蕭度會演戲,會哄女人。

若他像舊帝一樣雨露均沾,她不會抱任何希望。

偏偏夾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宮宴散盡,周薔本以為能回宮,誰知後邊還有活動。新朝初立,皇帝攜太後要登宮樓,與百姓同慶。

妃嬪們自得跟在後麵。

皇宮城門正中有一座高約十幾丈的樓台,宮人攙扶妃子登上,皇帝身後大臣隨行。

蕭度倚欄而立,太後牽著雲婉音推到蕭度身旁,雲婉音推辭,“姑母,這不合規矩。”

“有什麽不合規矩的,就當你提前和皇帝一起給百姓拜年了!”太後道,暗示地給蕭度使個眼色。

眾人麵前,蕭度不好拒絕,眼尾餘光掃向後排妃子中的周薔。

周薔躲在最後邊,蕭度望過來時她撇開眼,裝作欣賞宮樓簷角垂下的彩燈。

等他回身,她隔著人頭看過去,男人背影高大英偉,女子身姿窈窕端莊,明亮的焰火升起,兩人抓過宮人送上的金製元錢,灑向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