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蕭度拔高聲問。
泉安惶恐跪地,“一切興許是巧合,陛下您別擔心……”
恰好,蕭度方才交代的宮人回來交差,稟道:“陛下,值夜的守衛說,晚上不曾看見珍妃回宮。”
轟——
蕭度大腦一片空白。
所有人都下來了,唯獨周薔燒死了?
“皇帝,怎麽了?”太後瞧著形勢不對,高聲質問。
蕭度找回自己的理智,這場火來得巧合,周薔“走”得蹊蹺,其中必有隱情。
他竭力壓抑聲音的顫抖,平緩道:“母後先帶後妃們回宮,兒臣留下處理些要事。”
太後掃了一圈,沒瞅見周薔,猜測兩人是不是鬧矛盾,小娘子生氣跑了。
除夕折騰糟心,太後懶得管閑事,“那行,你忙完早些回去。”
說完由雲婉音和淑妃攙扶回宮去了。
“那具女屍呢?帶朕去看看!”蕭度吩咐泉安。
“陛下且慢。”宮樓後門走出一人,四周的火把映出他的俊朗眉目,“臣剛去樓台和偏房查驗過,發現此事不少疑點。”
來人是雲奕,現任正三品刑部尚書,掌管朝中司法和刑獄。
蕭度止步,“說來聽聽。”
雲奕道:“臣問過守衛,守衛說娘娘稱身體不舒服,去偏房休息。可恰巧偏房門前著了火,小桃這樣的宮女摔暈了都能活,娘娘卻遇難了。留下的那具女屍,陛下相信嗎?”
他有些篤定,“反正臣是不信的。”
一場大火,沒死一個宮人,偏偏把皇帝最寵愛的妃子燒沒了,且在皇帝眼皮子底下。
試問,誰有這個膽量?
若是意外,漏洞重重。偏房隱蔽,為何著火?起火後小桃能逃,周薔豈會無動於衷。
雲奕心中,更傾向於這是周薔的金蟬脫殼之計。
一個使計幫小公主脫離雲家通房身份的女子,怎會甘心隻當皇帝一個妃子?
他提醒道:“陛下,恕臣鬥膽問一句,娘娘最近有什麽異常嗎?”
他聽說周薔臘月閉太液池不出。
蕭度沉默。
他心裏也覺得周薔逃了,而不是死了。
從雲婉音進宮,他去過兩趟太液池,周薔婉拒不見。他沒強求。
兩人之間隔著一個人,蕭度猜到,她心裏難受。
婚事沒有解決,他不好麵對她。
沒有冷戰,勝似冷戰。
今晚給她留的位置,她不坐,也不瞧他一眼。
明顯賭著氣。
見雲奕欲言又止,蕭度道:“你繼續說。”
雲奕道:“常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臣坦言,允寧之前和臣提過想要離開,娘娘和允寧交好,有沒有存這個想法,臣就不得而知了。”
偌大京城,誰能幫她離開,除了周家。蕭度頜首,“朕已下令封鎖城門,周家那邊也讓人去監視。”
雲奕解憂道:“陛下不用擔心,隻要娘娘家人在,早晚她都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