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導,怎麽樣?這場可以吧,應該不用一遍遍磨了,”唐韻瞳也不在意江遇是不是理他,蹙著眉擦了一把臉上黏糊的血漿,“剛剛我閉著眼睛聽聲音都快哭出來了。”

周恆白了眼唐韻瞳,又看了眼臉色比特效妝好看不到哪裏去的江遇,當著他們的麵回放了剛才的表演。

旁邊幾個才止住了眼淚的工作人員又漸漸地抽泣起來。

江遇的精神有些恍惚,十分鍾的時間很快又過去,有人在一旁小聲地說:“天啦,我看著都快窒息了……”

周恆沉吟半晌,難得地在第一遍就誇了一句:“是不錯。”

“不過,”他話音一轉,“角度和走位都有點問題,後麵還需要剪,素材也不能隻有這一段,待會兒再拍兩次,我會注意抓取特寫,就從項滔蹲在地上開始,前麵的不用拍了,小唐也不用再進去了,換個替身吧。”

江遇沒什麽異議,沉默地點點頭,倒是唐韻瞳的臉色卻有些沉,倏地攥緊江遇的手腕,低聲道:“那還是我去吧,不用替身,一整部戲都沒用過替身,最後用什麽用。”

“……隨便你。”

江遇讓工作人員幫他清理一下臉上的淚痕,閉著眼說了句:“你沒必要一直在裏麵躺著。”

“沒關係,我就想陪著你。”

江遇微微睜開眼,沒說什麽,過了一會兒,心頭莫名地有些奇怪的感應,他偏頭,朝不遠處工作人員紮堆的地方望了一眼,卻沒發現什麽特別的,收回目光,和唐韻瞳走到屋子裏去做準備。

這一段後來又拍了三遍,周恆才滿意地叫停,三遍下來,江遇感覺自己像是被掏空了心肺,也跟劇本裏的項滔一樣,被淩遲掉的靈魂都拚湊不起來了。

結束後,唐韻瞳狠狠地抱了他許久,力道壓在他的胸口,像潮水蔓延上來,讓他無法呼吸,缺氧又混沌。

“我就呆在劇組裏,等著你拍完好不好?”唐韻瞳在他耳邊說。

“……不用,我可能還要拍至少一周。”

“沒關係的,我很閑。”

“唐韻瞳,你的戲份結束了,你應該盡快把自己從角色中抽離出去。”江遇木著臉,淡淡地開口。

唐韻瞳笑了一下:“你怎麽知道我沒抽離?剛剛那話就是我自己在對著江遇說的啊,又不是藍芩對項滔說的。”

江遇推了他一下,後退一步,垂著頭:“你明白我在說什麽,不要裝傻。”

“沒裝,我更清楚我自己在做什麽。”

江遇沒再搭理,說完便帶著金悅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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