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時,阿謹也會坐在窗邊織些小衣服,男孩女孩的都備著。

當然,她還是喜歡女兒一些,想她從小梳妝清淨,給她一生寵愛絕不吝嗇。

公子越也喜歡女孩,他告訴阿謹自己原是有一個雙生的阿姐,可為了救他,放棄了自己的生命。他這一條命,其實是兩個人的。

姐弟兩人自小就生活在一起,雙生子便是如此。有弟弟的一份,姐姐就會有一模一樣的一份,就連擷芳閣與飛雲閣都是毗鄰,屋內陳設也一般無二。

阿姐沒有看過的,聽過的,嚐過的,他都會去仔細感受,每次看見新鮮的、或是稀奇古怪的人或事物,他總會想,如果她還在的話,一定會覺得有趣或無聊罷。

處理莊中事務之餘,公子越還在暗地裏尋找保胎藥,想方設法給阿謹安胎調理。

當然,這事是想瞞也瞞不住的,表妹和老夫人還是知道了,這兩人按理說應是同一陣線,但聽到消息後的態度卻是截然不同。

表妹自是感到晴天霹靂,她瞧著表哥殷勤的樣子,便覺得那孩子是他的,整日在房裏哭哭啼啼,就像小孩子為了引起別人的注意會嚎啕大哭一般。

老夫人聽到消息時與表妹的想法一般無二,但不同的地方在於,她馬上又要有一個小孫子了,心中怎會不高興,但麵上還要照顧表妹的情緒。

雖是嘴上不說,可暗地裏總是派人盯著,時刻關注,又是送補品,又是送安胎藥的,何種心境,一目了然。

公子越遍尋良醫無果,他便想到了一人,其實那人他從一開始便已經想到了,可出於一些原因,本是不想再去叨擾,可目前實在是無計可施,隻得去求那人。

公子越趁著外出之機,回建康時順道便去了一趟溪穀,入穀之路他是一點兒也不陌生的,當年姐弟二人便是屢屢登門,跪求鬼醫出手,那時情景,如今憶起,仍是歷歷在目。

溪穀本就無人看守,可外人極難尋到,不過是因為進入穀中的路極為隱秘罷了。穀中弟子見了他都是親切地迎上去,還未走近便開始寒暄,許是公子越許久沒有回來過了,倒顯得有些局促。

“柳大夫可在穀中?”公子越問道。

“師傅在冥室,你找他有什麽事嗎?”一弟子答道。

“有些事情,想請柳大夫解惑。”

“你是知道的,師傅進了冥室便是一時半會兒出不來,若想解惑,何不說與我們,或有正解也未可知。”

阿謹有孕之事他本不想往外去說,可現下這種情況,也確實是沒有辦法了。

公子越暗自歎了一口氣,“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身體不太好,前些陣子還中了毒,雖說毒已經驅除,可身體越發不好,體內還有冰火兩種氣存在,在這種情況下,她有了身孕,該如何同時保住大人與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