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日......”

“有件事情想請白門相助,這不正巧趕上老門主壽宴,既不設帖,我便也來湊個熱鬧。”

封君柏笑過兩聲,“既如此,我便不打擾曲掌櫃了,改日定去不留客棧,一嚐神仙醉之妙。”

聞言,曲連舟話鋒一轉,“閣下可也是自建康而來,對酒棧倒是知之甚多啊。”

封君柏一愣,隨即說道,“那倒不是,隻因神仙醉之名,在下略有耳聞,略有耳聞......”

曲連舟將他的遲疑看在了眼裏,但也無甚在意,“閣下若來建康,酒水我請。”說罷,便作禮離去了。

謝有晴緊盯著那主仆二人,明明不是......可那語氣,又為何如此相像......

似是發現了謝有晴的異樣,封君柏關切道,“怎麽了?”

“這位......曲掌櫃,當真是客棧掌櫃?”

“不是。”

“不是?”

“不是客棧,是酒棧,曲掌櫃是酒棧掌櫃。”

“酒棧?”

封君柏一笑,很難得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不留客棧從不留客,隻因那是一家酒棧,不住客的。”

“建康還有這樣的地方......”謝有晴口中喃喃。不過就算那酒棧掌櫃是真,她身旁的仆從,可不一定也是真的。有哪家的小役稱呼自家掌櫃的時候,會以姓冠之。雖不知他們來白門的目的究竟為何,但願不要壞了壽宴就好。謝有晴這麽想著。

曲連舟拱手見禮,微微頷首,“不留客棧曲連舟,特來祝壽。身無長物,唯有兩壇酒,望白門主笑納。”

“酒?難道是......”

“神仙醉。”曲連舟接道。

“兩壇神仙醉?!”白柳驚訝。神仙醉向來都是按壺按瓶在賣,兩壇......恐怕就是白沙原所有的庫存了。

白老門主將木箱打開來,取了一壇聞了聞,臉上便綻開了去,“好酒,哈哈哈,曲掌櫃破費了。”

曲連舟與陸廷回到外院時,白夫人已是坐到了謝有晴的身邊,二人相談甚歡。

曲陸二人近前了去,曲連舟施禮,便也入了此席,陸廷下意識也要坐下,腿剛剛跨出,忽覺有異,以他現在的身份,如何能與主子同席。

“白門沒有那麽多規矩。”白夫人說著,用手作出請的姿勢。

陸廷遲疑,一下子不知該如何是好,他看了看他此時的“主子”。

曲連舟朱唇微啟,“主人家都這麽說了,你便坐下罷。”

“曲掌櫃與白門素無往來,與白門中人又不相識,如何知道我身旁的,就是主人家呢?”謝有晴麵帶笑意,聲音溫潤如春風,可說出來的話,卻是犀利。

聞言,桌上之人都看向了曲連舟,如此情景,曲連舟倒也不慌不忙,“與白柳公子長得有七成相像的夫人,還能是什麽人。況且夫人談吐大方,一瞧便是主人家的樣子。”言辭稍頓,曲連舟接著又說道,“若我記得不錯,大約在五年之前,謝大掌門親率有識之士,踏平了碧樓,誅殺惡首孟子語,卻不幸罹難。在那之後,開陽謝氏,便全有一人撐起。輕紗拂眸,笑麵素衣,我說的可對?謝大小姐,又或者該稱......謝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