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誠實的話語並不會平息他們的怒火,有人質問著:“你說等待時機,可天下哪有什麽時機,我要鳴冤得等待到一個什麽樣的時機?”
書生們麵對著怒火也沒有什麽畏懼,很篤定地回答道:“等到朝廷再開科舉,我等為官的時機。”
這些民眾們怒火在書生們這平淡又平靜的語氣之中冷卻了下來。
他們之前還在說能求公道的府尹大人死了,現在這些書生們如此淡然說等他們這些人為官,這是什麽意思大家心裏都知道。
協同會這個組織一直到這時候,才算是被這些流民記在了心裏。
他們並不是在說空話,也不是在和他們畫餅,而是真的篤定行走在那條道路上,作為殉道者又或是引路人。
民眾們認真看著這些書生們。
“畜生殺了一茬,之後還會冒出來一茬接上,不管是告官也好,殺戮也好,甚至起義也好,最終的結果都不會有所改變。”書生們都是讀過史書的,這些事情並不難發現,“但我們相信,世界上總歸有一條道能通往真正國泰民安的大同之道,希望大家能和我們一起探索。”
將散亂的人心安撫下來後,書生們知道這樣還是不行的,但做事過程中遇到意外這點,之前在創立協同會之前就遇到過很多,萬事皆有解決法。
這是他們從明輝先生身上學到的。
待民眾們平靜下來後,這些書生們就聚集起來商談了一番,最終就去拖著官員們給這些流民們在路上偶爾休憩的時候,去給大家搞演說——這也是沒轍的事,晚上這些官員們還得要去忙活要糧。
一直講述過去的事情,隻會讓這些流民和佃戶沉浸在過往之中,現在最好還是要讓這些人往前看,希望這種東西不會存在過去,一直都是在未來。
這種時候讓這些京都府來的官員們出麵,給這些人解說就非常的合適。
官員們了解情況之後,對這些協同會的人沒有什麽好氣,但這個事情已經釀成了,他們隻得苦逼的把這個活計給攬了過來,作為協同會統籌這些流民事務之外的一個補充。
官員們扒拉著自己出發前就準備好的一些計劃書和搜尋到的相關資料,去詳盡仔細的和這些流民們去說南貞郡是什麽樣的,他們這次出發是要做什麽。
有的時候他們在路上也會順便解答這些流民們的一些疑問,比如到當地之後如果有什麽情況,他們應該怎麽解決,或者說怎麽求助,怎麽樣才不會再有他們故土上發生的那些苦難。
這隻能是由這些官員們去和這些接下來要在南貞郡紮根的百姓們傳達的,他們之後會是這些地方的父母官,從他們的口中說出來才會有信譽,這些是協同會的書生們沒辦法代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