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謝危”都著了迷。
心下戾氣生起,他冷眼看那溫馨場麵,心起波瀾之餘,殺意更甚。
他並非良善之人,不能被任何東西絆住手腳,縱使粉身碎骨也要爬到那個位置上,給予當年之人應有的懲罰。
“謝危”能愛上薑雪蕙。
他亦有可能。
……
回府路上,兩位少女都頗有些沒精神氣。
薑雪寧瞧這她家阿姐這般模樣,心下亦是不好受。
今日若非她纏著薑雪蕙來這勇毅侯府,少女現下應當正休息著,享受著這少見的閑暇時光。
隻是眼下她也頗有煩躁,如周寅之所說那般,勇毅侯府竟當真與平南王有書信來往。
“阿姐,世間真相當真會被埋沒嗎?”
薑雪寧眉目盡是憂愁,哪怕重來一次,她不過一介凡人,如何扭轉這萬千結局。
背負著秘密而前行的少女,停下了步伐,心下茫然著。
薑雪蕙有些詫異的看向了她。
素來自信淡定的少女,如今捏著指尖,飄了桃花眼中盡是茫然。
她沒有問薑雪寧為什麼會問這種話,而是細細考量。
“阿寧,我並不知你為何會問出這種話”
是遇見了什麼讓你難以訣別的人,亦或者是手足無措的事。
然這個問題我很難給你回答。
世人總願看到自己看到的,所謂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便這般而來。
真相往往太過於殘忍,一旦動用了大多數人的利益,你就開始發現,世界和你背道而馳。
“這種感覺應該不好受吧?”
少女聲音如水般,細細拂過她所有的不安和忐忑之意。
薑雪寧抿唇點頭。
“是的,我開始懷疑,我究竟能否做得到,開始猶豫這件事是否對錯。”
周寅之所帶來的消息無異於是一場噩耗,若是平南王將那書信呈交給皇上,勇毅侯府的結局無疑如同前世一般模樣。
她的阿姐,也會再次成為被那人以複仇歸來的籌碼。
少女不安的捏緊了薑雪蕙的手指,細細的把玩著,似乎這樣才能稍稍減少她的不安。
薑雪蕙格外的縱容她。
少女總愛捏她的手指,兩人隻要閑暇起來,她便湊在她身邊,細細的捏玩著她的指尖。
薑雪蕙曾經問她為何這般喜愛她的手,少女也隻是但笑不語,隻誇她手指如纖纖玉骨,半分不提原因。
她格外的縱容薑雪寧對她有些奇怪的癖好。
“阿寧,真相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讓大家看到的是什麼樣子的,所以要費盡心思,用盡手段,將你想要告訴大家的事實展現出來,這就是我所理解的‘真相’,至於其他,不過爾爾”
京城水深,不擇手段的達到目的,已經太過於常見,真相究竟如何,又有誰在乎真假。
所有人都隻看得見既定的結局。
在沒有徹底將一切都擺在眼前之前,所有的手段都不過是過程罷了。
並非結果。
“而在此之前,阿寧,不要吝嗇你的手段,阿姐比你想的要厲害很多。”
“便是這天塌了半數,阿姐也能為你撐上一炷香的時間”
所以,不要害怕。
薑雪寧微微怔愣,心下辛酸異常。
可是阿姐,你可知曉,當年就是因為你這般,才受了我那些肆無忌憚的傷害,害得你折了羽翼,失了自由。
若非我早已不是當年,你是否又要遭受那些痛苦呢?
薑雪寧不敢問,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