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到你了嗎?阿蕙”
她猛的頓住了動作,指尖微微蜷縮,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麵對眼前的男子。
她頓了頓,似是要開口說什麼,沈琅坐在椅子上,修長的瘦弱的手忽然拉住少女的手。
薑雪蕙怔愣的站在他的麵前,男子黏膩的鮮血在兩人手中再次變得溫熱起來。
他道:
“你別怕我”
似是走投無路,再想不到別的言語,便隻能苦苦哀求。
若是沈琅有一副良好的身軀,他便可以將薑雪蕙留在身邊,給予少女一切,乃至這萬千江山。
可現在,他連站起來拉住薑雪蕙的力氣都沒有,又如何談愛。
眼下,他除了哀求,竟尋不到別的法子來留住薑雪蕙這唯一的一處感情。
他自然知曉薑雪蕙來尋他也多是利用,可即便如此,那也無妨,總歸是還能看到她的,總歸也是能聽她說幾句話的。
總歸,不是心存遺憾的離世。
薑雪蕙站在他的身旁,竟是說不出心中滋味。
少年時期意氣風發的小郎君在這一刻似是再也不見了身影,男子沒有變成她少女幻想中的那般威武,反倒身患重創,再也沒了素日模樣。
似是大夢一場,那鮮活的小郎君隻是記憶中的人罷了。
“小郎君,明年我請你吃桃吧……”
她終是軟下心腸,蹲下身子,任由沈琅拉著她的手,輕聲道。
沈琅眼皮微顫,抿著唇不言語,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真是個美好的念想啊。
讓他連拒絕的欲望都生不出來。
可他能活到那個時候嗎?
沈琅不知道。
“阿蕙,你來尋我又是為何?”
索性另尋話題。
薑雪蕙微微無措,沒想到他會這般問,似是要解釋,他卻不欲給少不過再次開口的機會。
“眼下你待在宮裏已久,若是在繼續待下去,怕是會引起流言,說罷”
薑雪蕙自知男子意思,更能看出他的逃避,卻無可奈何。
“沈琅,能否讓燕臨的冠禮正常舉行”
她的話讓沈浪蹙眉抬頭看她,語氣也帶上了冷意。
“薑雪蕙,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
燕家現下已是刀尖之上,若是他現在下令讓燕臨冠禮正常舉辦,又何嚐不是對燕家的手軟。
且定國公府那邊亦是不好交代。
薑雪蕙抿了抿唇,她自然知曉這其中原因,可一是她相信燕牧無錯,二則相信薑雪寧斷然不會欺騙她。
“沈琅,燕家雖被軟禁在府中,可燕臨不過二十少年,並無過錯,冠禮隻有一次,為何不……”
“你喜歡他?”
薑雪蕙的話被打斷,男子抬起眸子看她,似是要將少女內心看破一般,她微微愣住,蹙眉開口。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為何要喜歡燕臨?”
少女這般模樣不似作假,沈琅輕嗯了一聲,卻又問她為何這般幫助燕臨。
不過是個冠禮罷了,卻又這般看重。
薑雪蕙一時無言,沉默片刻,這才開口坦然道。
“阿寧和他關係頗為不錯,我怕阿寧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