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響起,斯蒂芬妮的肚子上開了一個窟窿。而此時,映入她眼簾的是——

黑煙的對麵,絹旗最愛用手槍指著自己。

“什、麽……”

斯蒂芬妮驚訝的看著絹旗的全身。

並不是無傷。嬌小的臉上,像是被揍了一樣青腫起一大塊;露出很多的大腿上垂下深紅的血線。但是僅此而已。輕型機關散彈槍本來應該製造出的,血肉模糊,內髒破裂的傷口,一處也沒有。

無法理解。

不過無論如何,斯蒂芬妮打算把輕型機關散彈槍重新指向絹旗。

可是,剛才的一發子彈,超乎她預料地延緩了她的動作。

在輕型機關散彈槍的槍口重新對準目標之前,絹旗再次開槍。第二發,第三發子彈刺入了斯蒂芬妮的手腕,巨大的槍滑落在地麵。

“既然你說讓我起來再死,那我就如你所願好啦,不過是不是超給你添麻煩了?”

“你到底是怎麽……”

說出疑問的斯蒂芬妮,注意到躺在地上的東西。那是像發膠瓶一樣的金屬罐。隻是,相對它的大小來說,金屬的厚度倒是挺大。不知道是不是經受不住內壓,厚實的罐子從裏邊爆開。

金屬罐的表麵,刻著羅馬字母。

斯蒂芬妮,用元素符號的一種來解讀那些字母。

“……液體、氮氣……!?”

“有必要這麽超驚訝嗎?隻要把壁和壁之間做成超真空來隔熱的話,要隨身攜帶也不是那麽困難。”

簡單來說就是,斯蒂芬妮製造出局部真空;相對地,絹旗最愛把液體氮氣釋放到常溫的空氣裏,瞬間 “補充”了大量的氮氣。

絹旗一邊舉著手槍,一邊微微笑道,

“我是操縱氮氣的能力者。說難聽點,也就是超隻會這個的人。這樣的人——超理解 ‘隻有被奪走氮氣就什麽都不是’的人,會一點都不製定相應的對策?而且我是學園都市暗部的人喲,讓人準備點超必要的東西可是沒有任何困難的哦。”

地上的輕型機關散彈槍被火焰包裹起來,收在裏邊的彈藥炸裂。

可是,絹旗連看也不看一眼。

“身爲原警備員【Anti Skill】的你,的確超熟悉和能力者之間的戰鬥,同時也有看穿對方弱點的能力。但是,你最終還是沒有理解,我是那種爲了勝利活下來而超掙紮至今的 ‘人’。”

說著,絹旗收起手槍。

不過並不是要放過對方。

最後的一擊,要用最自信的……能力,確確實實地結束戰鬥。僅此而已。

“啊,對了。”

就像告別一樣,她說道,

“像我這樣有著強力護盾,能抓起汽車超扔出的能力者,接近戰基本無敵。對於我來講最麻煩的,就是從那種我夠不到的地方不斷打來的,超精確的狙擊。……比起像你一樣的火力笨蛋,砂皿緻密倒是正中下懷哦。”

斯蒂芬妮想要從腰上拔出預備的手槍。

可是絹旗比她更快地行動起來。

曾經輕而易舉的舉起小汽車的手,瞄準了斯蒂芬妮。

10.

實際上真正操縱著阿茲特克“組織”的男人——提庫帕托魯。

他帶著曾經身爲修琪桃兒戰友的少女——托琪托莉,出現在海原麵前。僅僅是爲了誅殺身爲背叛者的海原。

這真是個奇怪的組合———直覺這樣告訴海原。

托琪托莉和提庫帕托魯不應該是能如此融洽相處的兩個人。他們之間並不存在那種“置身於死地,也可以把背後交給對方”的信任,難道這也可以用組織的上下級關係來取代嗎?

不過,這並不是現在最值得注意的事情。

“……”

海原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黑曜石匕首。

托拉維斯卡邦提克烏托裏之槍。

通過反射金星的光芒,把任何被照射到的裝甲徹底分解的靈裝。它的效力,作用在人體上也是一樣。一旦被托拉維斯卡邦提克烏托裏之槍照到,人體的骨頭和肉,就會像庖丁解牛一樣被精確地分開。

可以嗎?

雖然已經分道揚鑣,可那畢竟是曾經的夥伴,對他們使用這個真的可以嗎?

“喂喂”

麵對猶豫不決的海原,提庫帕托魯倒是沒有半點煩惱。

“用那小不丁點的東西行嗎?……我原本想你肯定會拿出‘這樣的東西’來的。”

說著,提庫帕托魯從托琪托莉手裏接過一樣東西。

那是個看起來像扁扁的學生書包一樣的,四角形物件。

它的下麵有細長的褶皺,就像烤麵包機裏伸出的麵包一樣,從包裏伸出極薄、隻有幾毫米厚的石板。

上邊密密麻麻地刻著,既可以稱之爲文字、又可以稱之爲記號、甚至可以說成是繪畫的,他們阿茲特克民族特有的情報記錄媒體。

(難道……!?)

就在惡寒走遍海原全身的同時,他的腦子深處,突然被什麽東西“嗞”地刺激了一下。那是大腦因爲被不應得知的知識侵蝕,所發出的刺痛。

對於他來說,這並不是第一次。

就像要印證他心裏的猜想一樣,提庫帕托魯笑著說道,

“對,這就是‘原典’。”

看著在眩暈狀態下,拚命搖著頭保持意識的海原,提庫帕托魯繼續笑著說,

“修琪桃兒被‘改造’,裝進‘原典’的是你應該知道吧。在這個連尖兵都被配發‘原典’的情況下,我作爲立案和執行者,持有‘原典’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吧。”

“你……”

“亮出你的‘原典’吧。我們知道修琪桃兒還活著,這樣的話‘原典’應該是被你剝離了才對。……事先聲明,我的‘原典’可沒脆弱到被黑曜石匕首分解的程度哦。”

(……他們真的把“原典”投入實戰了……?可惡,那石板上刻的文字是)

他可不想再讀一次。海原就像是在嚐試粘在大腦揮之不去的毒藥一樣,在自己的頭腦裏分析剛才讀過的,提庫帕托魯所使用的“原典”。

恐怕是“曆石”。

那是存在於阿茲特克世界裏的複雜日曆,同時也是記載了世界毀滅和再生過程的巨大圓形石頭。埋進修琪桃兒身體裏的東西,就是“曆石”的派生係。提庫帕托魯手持的“原典”,應該是強調了其他部分的,另外的派生係“原典”。

海原揚起頭。

一邊注意盡量注意不把自己的意識指向提庫帕托魯的“原典”,一邊說道,

“是有關‘月兔’的記述嗎……”

“你還特意‘讀’了這家夥?真是個意外不知死的家夥。”

提庫帕托魯不知道施了什麽手段,讓石板上的知識不滲入自己腦袋。他輕鬆地敲著石板說,

“是在創造第五個太陽時的故事。在那時同時出生的月亮,它的光芒遠遠超過神們的預想,這樣下去就沒法區分太陽和月亮。爲了避免這個,神們把兔子擲向月亮,來減弱它的光芒。……應用這個神話,可以做到這樣的事情哦。”

話音未落,

轟隆!

提庫帕托魯的手上放出什麽東西,防空洞的牆壁被從內側擊的粉碎。

直線的一擊!這一擊輕易貫穿了最次也能抗住戰略武器的防空洞,直接擊中在外邊作戰的,潮岸的私人部隊。

“不要躲嘛。”

提庫帕托魯壞笑著說,

“你看你一躲,外邊不就死了二三十個小兵嘛。本來,這應該是可以直接擊中其他天體的一擊……看起來是作爲素材的‘兔子骨頭’太差。”

海原震驚了。

然而,他並不是驚訝於提庫帕托魯放出那一擊的破壞力。

他注視的是,提庫帕托魯旁邊的托琪托莉。

她的食指,忽悠……忽悠地,就像烏賊的觸須一樣下垂,搖晃。

“……你做了什麽?”

海原顫抖著嘴唇問道,

“你對托琪托莉做了什麽!!”

“‘兔子骨頭’啊,我不一五一十地解釋你就不明白嗎?”

提庫帕托魯發出的,是使用了某物的放射性攻擊。再加上“兔子骨頭”這個單詞,不難想象到底發生了什麽。

(托琪托莉爲什麽會服從他……)

海原抱著理所當然的疑問,盯著褐色皮膚的少女。這時,托琪托莉以一場開口。從裏邊滲漏出來的是

“……嗚……啊嗚……嗚咕……”

這次,所有的溫度從海原的背後瞬間消失。

那已經不是人話了。用來思考的頭腦和心,已經蕩然無存。看著麵對這太過突然的事態,驚訝得無話可說的海原,提庫帕托魯卻像終於忍不住了一樣,笑出聲來。

爲什麽會幫他到那種地步。

托琪托莉和提庫帕托魯明明不是能同心戮力的兩個人。

這個答案,非常簡單。

再怎麽說。

是凡正常人,哪有人會不用麻醉,就活生生地把自己的骨頭提供給別人?

“哈哈哈哈!你看她多有意思。她身體裏的骨頭已經剩下不到一半了。雖說‘原典’上記載著用黑曜石交換人骨的方法,不過,我聽說那個過程可是相當的痛哦。這不,剛一開始就打飛一根。哎,反正對我來說,隻有能補充‘兔子骨頭’怎麽樣都好。”

“提庫、帕托魯……”

海原的嘴唇,不住的顫抖。

就在這期間,托琪托莉像烏賊觸須一樣的手指,從裏邊膨脹起來,強行地恢複了原狀。被抽掉骨頭的地方,被黑曜石野蠻地填滿。

那到底會是什麽樣的痛苦??!!

那到底會是什麽樣的屈辱??!!

“提庫帕托魯!!!!!!!!!!!!!!!!!!!!!!!!!!!!!!!!!!!!!!!!!!”

海原怒吼著,把手伸向自己的臉。

他猛地剝下覆蓋著顔麵的皮膚,褐色的素麵暴露在外麵的空氣中。

呼應著他的憤怒,什麽東西動了。

卷軸裝的“原典” 自動地從海原懷裏打開,伸展。海原也重新用自己的意識,掌握住像蛇一樣在空中飛舞的長卷。

海原的……曾經是埋在修琪桃兒身體裏的,這部“原典”的迎擊記述內容是“對持有武器者的反擊”。她雖然構築起了讓持有武器者用自己的武器自殺這樣的術式,可是海原還沒法引出那麽大的力量。

提庫帕托魯的……消耗托琪托莉的骨頭的“原典”,其中的迎擊記述內容是“遠距離炮擊”。以扔兔子調整天體的傳說爲基礎構建起,可以擊落任何敵人的飛行道具術式,才是它的得意領域。

“原典”和“原典”的沖突。

現在的海原,已經不記得任何禁忌了。因爲這樣,他踏入了提庫帕托魯不敢踏入的領域。他沸騰的大腦裏,現在隻有“打倒提庫帕托魯”這一件事。

“好啊。”

作爲同是持有從“曆石”派生出的魔法書的人,提庫帕托魯擺弄著石板,同時說道,

“這才是我們之間的戰鬥嘛。讓我們竭盡智慧,爭奪阿茲特克舵手的位置的吧。”

轟隆!爆音響起。

提庫帕托魯手中生出好幾條閃光,海原的皮質卷軸則是大大地展開,接下了這些。作爲還擊,卷軸表麵粘在的無數粉末,化成暴風,試圖吹走提庫帕托魯的石板。

僅僅是沖擊波,就把隧道型的防空洞鼓得直脹。

這不是輕鬆的戰鬥。這已經遠遠的超過了海原原本的預想。

即使這樣,也還不能簡單地說“原典”就是他的幫手。

(……嗚,可惡,頭痛……!?)

戰鬥之際,知識源源不斷地流入他的腦子裏。同時也給他帶來了從頭到腳的渾身劇痛。一邊忍受著這些,海原一邊揮舞著“原典”。

“原典”,會幫助把自己的知識傳播出去的人。因此,它並不是單單是所有者的武器。假如現在出現了比所有者更相配的人,它就會毫不留情地殺掉“已經沒用的人”,換到另一個人那裏。

簡直就像“試煉”一樣。

是生還是死,不管那邊都是“原典”爲了對自己有益所做出的選擇。

(……沒關係……)

海原咬緊牙關。

從他那牙齒的間隙之中,流出鮮紅的血。

(……我有必須打倒的敵人,哪怕是爲此舍棄這副身體也無所謂!!)

但是,光是氣勢沒法決定勝敗。

提庫帕托魯手中繼續不斷地放出閃光,最終超過了海原防禦能力的極限。穿越卷軸飛舞所成之盾的間隙,幾發光彈直接擊中了海原的上身。好在有“原典”的加持,他的身體才沒有被撕成碎片,在地上滾了幾圈、最後停下。

遺憾的是,他已經沒有重新站起來的體力了。

提庫帕托魯從正麵,靠近還在展開著卷軸的海原。

“你和我經驗差太遠了。再者,使用‘原典’時的保護措施也太差。打算把這些東西當武器的話,采取防止知識逆流的措施,是最基本的。”

“……”

即使被海原直直地盯著,提庫帕托魯的依舊麵不改色。

他的手中,開始積蓄光芒。

那是用托琪托莉的骨頭,製造出的光芒。

“發生了……什麽?”

“你問這個?”

提庫帕托魯笑了,

“一場大戰結束了。就是那場和自稱‘世界警察’的無禮之人之間的戰爭。我曾相信,隻要那場戰鬥結束,我們就能過上安穩的日子。所以我才堅持戰鬥。”

那笑聲,接著延續,

“可是什麽都沒有改變。我們的地位,我們的立場,什麽都沒有改變。我們那麽艱苦的作戰,結果就隻是了守護幾個高高在上的老頭子們的利益嗎?”

那笑聲最終崩潰。

“用無聊的夢話把我們煽動起來的老頭子們已經被肅清了。可是,就算對他們處以極刑,仍然改變不了什麽。就這樣,我們失去了指南針和目的地。我們已經不知道該向哪裏前進!”

轟!爆音炸裂。

這一次,提庫帕托魯手上放出致命的一擊。

但是,海原並沒有死。

提庫帕托魯手上放出的一擊,畫出一條曲線,貫穿了他自己的身體。

“……哈……?”

看著自己肚子上巨大的空洞,提庫帕托魯發出呻吟。相對的,海原隻是倒在地上,安靜地問道,

“你知道嗎?‘原典’並不是單純的道具或者武器。它有著‘幫助能把自己的知識最廣泛傳播的人’這種性質,有必要的話它甚至會對自身的持有者露出獠牙。”

這時,提庫帕托魯看見。

海原用自己的血,在地上畫了什麽。那是自己石板上的文章。就在海原抄寫“原典”文章,製作了魔導書的“寫本”,要把“原典” 的知識傳播出去的時候,提庫帕托魯發動了攻擊。所以,“原典”也同時發動了反擊。

“……要是你真的適合‘原典’裏的知識,那你也不會是這樣極端的下場。你爲了防止‘原典’的汙染,采用了一些手段。不要說去傳播‘原典’的知識,就連你自己也不會去讀其中的內容。你認爲‘原典’會允許你把它變成這樣的 ‘死書’嗎?……”

沒有回答。

雙膝跪倒的提庫帕托魯,最後無力地倒向地麵。裝著多塊石板的“學生包”,伸出詭異細長的影子。看起來就像正在對他招手。接受,否則死亡。海原似乎感覺得到,它正在這樣宣告。

(看起來,自己還真是特別受“原典”歡迎呢。)

“……好吧……”

海原光貴這樣回答“原典”提出的問題。

第二冊“原典”。汙染的速度無疑會更快,可是海原沒有遲疑。

“不過,”

他把目光從提庫帕托魯身上移開。重新收入他視野的是,一個連人類語言都不會理解的少女——托琪托莉。

他沒有責任做到這份上。

可是,不這樣的話自己就沒臉去見修琪桃兒。

“在這之前,有一件事要你幫忙。”

契約成立。

爲了挽回一個少女的人生,海原光貴踏入了更深的黑暗。

11.

杉穀用大型手槍指著前方,無言而立。

地上,倒著一方通行【Accelerator】。

火藥爆炸時獨特的氣味,傳進他的鼻腔。

其中還夾雜著血的氣味。

不過,

那不是一方通行【Accelerator】的。

原本擁有絕對優勢的杉穀,腹部開了一個窟窿。

“爲什、麽……?”

杉穀的步法開始踉蹌。

靠上牆壁的他,最終失去了力量,慢慢地坐到地麵上。

和他成爲鮮明對比的是,一方通行【Accelerator】利落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根本沒法想象那是在失去電極輔助的情況下,能做出來的動作。但是,杉穀手裏的遠距離控製裝置確實在運轉之中。他應該沒法使用電極才對……

“你發現了我的拐杖被改造過的事吧。”

一方通行【Accelerator】麵對失去力氣的杉穀,蔑視地說道,

“爲了輔助自立行走而按上去的腳啊馬達啊,全都是僞裝。這家夥的真麵目,是‘隻阻礙遠距離操縱電波的幹擾裝置’。”

“你說什麽。”

“如果隻是單純幹擾電波,結果卻把禦阪網絡使用的電波也一並幹擾的話,那就本末倒置了。所以,我一直在等著你們使用那種電波。之後,再對電波的頻率進行嚴密的分析,最後用拐杖的上裝備,逆運算出能夠精密幹擾那個頻率的幹擾電波。”

對。

在襲擊房車的時候,潮岸他們曾經使用過“遠距離操縱電波”。 一方通行【Accelerator】將計就計,在那時候拿到了對方使用的電波樣本。

現在“遠距離操縱電波”被拐杖幹擾,沒法傳到電極上。

所以,一方通行【Accelerator】既沒有失去能力,也可以說話走路。

他拔出槍套裏插著的手槍,指向杉穀。

“這就是惡的做法。”

怪物用無聊的語氣說道,

“我和你之間,沒有不同。我肯定不是善,所以使用同樣方法的你,也是個了不起的惡黨。”

被他這樣說,杉穀不禁微微一笑。

緊接著,兩個人毫不猶豫的同時扣動扳機。

幾聲槍響。

一方通行【Accelerator】的子彈射進了杉穀體內,杉穀的子彈,全部被“反射”彈開。

“……無聊。”

把電極切換會原位,一方通行【Accelerator】走向更深的地方。

“既然你自稱善人,那就再給我加把勁吧。”

飲下數顆子彈的杉穀,雖然失去了意識,可是還有沈重的呼吸。

這就是,他自己的惡之道。

12.

深吸了一口被火焰烤熱的空氣,絹旗疲憊地坐到地下街的地麵上。

斯蒂芬妮倒在不遠處。

火牆對麵是濱麵和瀧壺,不過現在沖過去會合實在麻煩。回到地上再集合,才是上策。

絹旗用單手擦了擦滿是傷口的臉頰,轉頭看著倒在一旁的斯蒂芬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