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心思各異

次日一早,楊蓮亭醒過來,手臂上沉甸甸的,低頭一看,是睡著東方不敗。腳下觸感滑潤,他用腳跟蹭了兩遍,才把大腿從人身上拿下來,再小心地將東方不敗頭從臂上挪到枕頭上。

東方不敗還未醒來,楊蓮亭坐起身,打個嗬欠,正是意得誌滿。想道,老子的老婆乃是天下第一人,卻累得不能起身,豈不是說老子厲害?

再一看窗外,天色才剛剛發白,約莫剛過寅時,還早得很。楊蓮亭伸個懶腰,全身的骨頭嘎嘎地響了一回,才仰麵再躺下去。還是再賴一會罷!他長臂一伸,又把東方不敗抱了過來。

這一抱,便覺著沒多少斤兩,楊蓮亭忖道,這男人怎地還能軟成這樣?比起女子軟玉溫香也差不多少了。想到這裏,用順手從那東方不敗頸子裏往下摸,摸到腰上時忍不住手癢癢,在那裏就手掐了一把。卻不想聽得懷中人一聲痛呼,眉也蹙了起來,人卻並沒清醒。

楊蓮亭一愣,他可沒用甚麼力氣,還把他弄疼了麼!他被唬了一跳,忙掀了被子去看,他現在習武了,可莫要把人掐壞了才好。

被子下頭,這人是不著片縷,楊蓮亭入眼就是白花花的身子,看得是鼻子一熱,下頭也一熱,又看那腰處一片柔滑,也沒甚麼傷口,就把人翻過來,想要再大戰三百回合。

隻沒料到,一打眼就是一片猩紅。

楊蓮亭一驚,忙湊去細看,隻見那雪白的臀如絲滑嫩,而臀瓣上卻有好些血痂,斑斑駁駁和那白濁混在一處,當間兒那銷魂穴早就撕裂啦,又紅又腫,看來當真是觸目驚心。

他當即呆在那裏,心裏驚濤駭浪。

這……這是老子做下的事麼!

他從前也與東方不敗做過這事,不過他除了他外隻找女子,做時也照著與女子般行事。再者以往他醒來時,東方不敗早已起身,他卻是從不知曉,他竟會將人傷到如此地步!

楊蓮亭看著他老婆是心疼不已,舉起手是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巴掌,跟著就見東方不敗呻吟一聲,睜開眼來。

「……蓮弟?」隻見他用手撐了自個,像是要下地來的,「你起來這般早麼,我去與你打水洗漱。」他未看到楊蓮亭自扇嘴巴之事,卻為那聲響驚醒。

楊蓮亭忙過去扶他:「你都這般……還起來作甚?就躺著罷。」

他難不成是個畜生麼,要讓自家老婆帶著這傷勢伺候?

東方不敗眼裏露出一絲疑惑,倒是沒拒絕了他,柔順地靠在床頭,楊蓮亭又很快送了個枕頭過去,與他墊在身後。再給他把被子拉上,一直齊到胸口。

楊蓮亭臉上火辣辣地疼,想起之前所見慘況,心裏更不爽快,臉色也虎著了。其實他倒想差了,從前他不喜東方不敗,在床上亦是草草了事,便是技藝不佳,也傷不到這般嚴重。隻是這回他動了心,離得也久,就難免癲狂了些,加之又有深厚內力在身,才讓東方不敗吃不消了。

東方不敗不知楊蓮亭在想些甚麼,不過從前他每回這般來上一遭兒,次日也是心情不好,倒也習慣了。

他想了想,又道:「蓮弟,還是我去打水罷,你若煩悶,便先睡會子?」

「讓你歇著你就歇著。」楊蓮亭皺眉,過去把他按住,又遲疑一下,說道,「你流了許多血。」

東方不敗微微一笑:「不若蓮弟去洗個澡罷?待回來時,我便將褥子換了,也就沒得血了。蓮弟,你先忍一忍,可好?」

……老子不是這個意思。

楊蓮亭一窒,隻覺著哪裏不對勁,卻又想不出來,便幹脆問:「我以前也傷你這般狠麼?」

東方不敗微訝,旋即搖頭:「蓮弟現下內力高強,才會如此。」

楊蓮亭聽得他誇自個「內力高強」,不禁露出喜色。

東方不敗見他果真開懷了,才鬆口氣,再要去拿衣服穿上,這剛伸手,卻見那衣裳哪裏還是衣裳,全都給撕成了破布啦,莫說穿在身上蔽體了,就是拚成一件都難。

楊蓮亭得意笑道:「你衣裳穿不成啦,我等會去給你拿。」又把被子給他裹緊,「你現在給老子乖乖躺著,可莫要春光外洩,惹老子生氣!」

東方不敗聞言便不動了。他頭回聽楊蓮亭說這粗話,有些新鮮,不過這江湖人麼,他想蓮弟約莫是與那些個粗豪護衛混得多了,也沒甚麼奇異的。

楊蓮亭從前做總管時,把這東院各處都是摸了個順的,這回去打水便熟門熟路,很快弄了一盆子熱水和一塊幹淨帕子過來。

東方不敗待要去接,楊蓮亭幾番阻止無用,終是有些不耐:「你老實些不成麼,莫再動來動去了!」也不等他說話,直接喝道,「趴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