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盈盈好女
自楊蓮亭訴了衷情,東方不敗也不是個矯情之人,他既心愛蓮弟,而蓮弟似也愛他,自然一雙情好,無需多疑。隻是東方不敗嫌他之前語意不明,害他傷心,少不了要趁機耍弄耍弄,就看他一麵抓耳撓腮、一邊麵紅耳赤,也是趣味。
楊蓮亭這個莽漢子,被心上人這般逗弄著,當真是有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隻是上輩子表現不佳,唯恐這回又得罪了他,隻得強作忍耐,日日煎熬。偏生每晚還要與那東方不敗做個調理,更是難上加難。他折騰得難過,卻不願讓旁人插手,也隻好自受罪了。可是畢竟血氣方剛,楊蓮亭挨不住就央他老婆以手給他侍弄,若是被拒,便自躺在旁邊胡亂擼擼,有時東方不敗見他可憐,心裏一軟,便也親自為他服侍一回。
這般幾次,楊蓮亭算是瞧出來。東方不敗這人既是愛他陽剛威武,又因他小他頗多、對他很是憐惜。他便不時服個軟,偌大的男人做那般委屈情狀,就能得些便宜。
再說楊蓮亭離不得他老婆,自然也做不成香主,他早想好要去多了黃衫護衛統領位子,也不必去下頭苦熬。
又過得數日,楊蓮亭清早起來正與那東方不敗過招練武,卻見那尤總管在外頭叩門,說的卻是聖姑求見。
兩人便住了手,東方不敗奇道:「任盈盈?」這教中能得稱「聖姑」者,可不就隻有她了麼!他這些時日過得快活,早將她忘得幹幹淨淨。
卻聽楊蓮亭獰笑道:「那個小賤人,我還未想到如何處置於她,她卻送上門了!」
東方不敗忙走過去,輕輕撫他胸口,柔聲勸道:「蓮弟何苦與她置氣,她如今在這黑木崖上,還不是任你我拿捏?」
楊蓮亭抓住他老婆素手,放到唇邊親了親,算是平了氣,說道:「說得也是。教主,就聽一聽她要說個甚麼罷。」
東方不敗掩唇一笑:「自然聽蓮弟的。」語罷略揚起聲兒,「尤總管,就請聖姑進來罷!」
尤總管在外頭答了「是」,不多會子兩人又聽到門響,便見到一個梳著雙平髻的女童走來。她穿著一身淡黃衫子,膚色白嫩,年紀雖小,卻已是個美人坯子。
小姑娘沖東方不敗淺淺行了一禮,身後那兩個略高些的婢子更是不敢抬頭,全不比她們的主子大方。
自任我行被囚之後,為穩定教中人心,東方不敗對任盈盈著實不差,不但給了她許多婢子服侍,就連那黃衫護衛,也撥給她好幾人暗中保護。
楊蓮亭立於東方不敗身後,隻看了她一眼,就把視線挪開。他心裏恨極了這女子,此時卻並非破臉之時。
隻見那任盈盈行禮過後便直起身子,一雙妙目也是靈動得很,看來就是聰慧非常。隻聽她脆生生叫了一聲「東方叔叔」,笑起來燦若春花,又仿若美玉流光。
東方不敗不動聲色,語氣卻很溫和,他看著任盈盈,笑容很是慈愛:「盈盈,你怎地來了,可是下人有甚麼服侍不周之處?」
任大小姐唇邊笑意盈盈,過去挽了東方不敗手臂,嬌俏說道:「沒有,她們都很好。」
東方不敗有些不適,卻沒躲開,腦中轉念方才恍然。在他心裏,任盈盈乃是殺了他與蓮弟的仇人,可如若今世,任盈盈年紀尚幼,他從前也抱過這小姑娘,與她卻還算親近。
他便不著痕跡地抽回手,在任盈盈頭上輕撫了撫,柔聲道:「盈盈,有甚麼事便對東方叔叔說罷,若是為你好的,東方叔叔都應了你。」
任盈盈偏偏頭:「盈盈想學琴,東方叔叔,你能幫盈盈找一個師父麼?」
東方不敗垂目,語氣卻是不變:「盈盈想要一個甚麼養的師父?」
任盈盈眼珠子轉轉:「聽聞曲長老於音律頗有見解,可否請他來教盈盈?」
東方不敗笑了笑:「盈盈且回去,東方叔叔去幫你問一問,過幾日給你消息,如何?」
任盈盈也不多糾纏,點了點頭就說:「那盈盈等東方叔叔好消息!」說罷,向東方不敗告辭,就轉身帶了婢子們離去了。
等任盈盈身形消失於門外,楊蓮亭揮手以掌力將門關上,才走到東方不敗跟前,伸手摟住了他腰,帶著酸意說道:「教主,我怎不知你原來待她這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