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翟月娥母子兩人什麼情況?”
“哦,他們被送到市人民醫院去了。”
“送?誰送?”
“哦,是今天人群中和您對話的那個年輕小夥子,還有翟月娥他們一夥的幾個人。”
“去了醫院以後有什麼情況?”
“剛從急診出來,轉病房了。”
“知道了。你們可給我看好了,要出了什麼岔子,可照顧好自己的脖子!”
“是是是‘一哥’,不能出岔子,肯定不能,保證不能!”聽小弟戰戰兢兢,唯唯諾諾地向自己連聲保證,“一哥”相當滿意,也不回話,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另一邊,交通堵塞緩解,謝歌駕車行駛起來,但始終不見霍籍和葛大壯返回。
一路行至市府旁邊的招待所前了,霍、葛兩人仍是毫無音信。金大彪心中擔憂,就給葛大壯打電話,撥了幾次號都無法接通。
金大彪他哪裏知道,僅僅時隔二三十分鍾,葛大壯已經被警察當作嫌疑人帶到警局了,此刻電話正放在雜物籃裏,葛大壯本人則正在接受調查訊問。
葛大壯電話不通,金大彪又趕緊給霍籍打。
兩三聲撥號音後,霍籍的電話接通了。聽到接通,金大彪張嘴便問:“霍籍,為什麼葛大壯的電話打不通?你和葛大壯在不在一起?”
霍籍道:“葛大壯到警局配合調查了。”
“什麼?”金大彪大吃一驚。霍籍這才在電話中備細說明適才前方堵車的原因,源於母子被辱,因此他才和葛大壯解救母子,以及後來警察出警抓人和母子送醫的情況。
金大彪聽著霍籍說話,覺得二人行事雖略有莽撞,但為正義計,出手相助並非是錯。隻是,這救人危難,方法又多種多樣,像葛大壯這樣因為救別人把自己搭進去的,實是不妥。
然而,金大彪再一想,當時當地,自己並不在場,說不定這也是最佳的做法。心地善良,堅持正義,敢想敢幹,這是金大彪對自己選拔的這幾個下屬的評價,也是期望。從內心中,金大彪對於自己選拔的這幾個下屬是十分滿意的。
所欠缺處,乃是這幾個娃娃兵初出茅廬,凡事激勇有餘,後顧不足,這也正是金大彪時常所要擔心的。
葛大壯這一次,就實實在在讓金大彪從擔心變成了操心。
金大彪沉默著聽完霍籍的說明,囑咐霍籍目前要做的就是幫助母子二人做好就醫工作,事情做完就馬上歸隊。
剩下關於葛大壯的事情,金大彪決定親自去了解情況。
這女子病起突然,發病時又被當眾欺淩,幸虧霍籍和葛大壯及時出現,將女子解救出來及時送醫。但她的兒子何曾受過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
從來到醫院,到繳費,到檢查,再到此時送入搶救室搶救,這男孩一直魂不守舍,茫然無措。若不是霍籍在旁相助,這一病一驚的母子二人,恐怕要出問題。
此時,搶救室門頭的燈還亮著,裏麵正是那女子在接受搶救,他的兒子就那麼呆呆地站在門外。
霍籍心係男孩狀況,掛掉金大彪打來的電話,來到男孩身邊,伸手撫住男孩的肩膀,說:“已經進去搶救了,咱們要相信醫生。來,先抓緊時間坐下休息休息吧,一會出來了,你說不定還要更受累。”說著,就扶著男孩要到旁邊椅子上坐下。
男孩向椅子旁走兩步,又停下,轉頭又看著搶救室的門,仿佛是害怕眼神一離開,裏麵就會有問題。
又看了一會,霍籍再一扶,男孩茫然無措,他心不在焉地,也就隨將就勢地,被霍籍按到椅子上坐好了,但是眼神仍然緊盯搶救室門。
霍籍就這麼默默地陪坐在旁邊。像霍籍這樣,生活中一貫貧嘴的人,在此時此刻,他竟也想不出任何合適的話,哪怕僅僅隻是一句,來安慰身旁的這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