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是發展的,一切都在順著時間前進的方向變化,隻有前進,沒有後退。但不管任何發展進步,總得守住其根本的規律,這才不會出錯。就像不管何時,月亮總是圍繞地球轉,地球總是圍繞太陽轉,太陽繞著銀心轉……雖然人類處於生物界尖端,但畢竟還是生物屬性,人類最根本最核心的原則,自然就是生存,繼而還有繁衍,這個為了種群生存延續而必不可少的附加原則。人類從古人猿開始起步,不斷發展,不斷進步,直至具有高智商高知識高技術,形成了社會,然而,不論人類曆史如何演進,人類群體如何進化,總得是有活生生的每個人,承擔起了自己的社會責任,維持著社會的運轉,這才有了每個人都能享受到的社會權利。
但是本初隨著時間的流逝,會永遠地與現在相剝離,越離越遠越離越遠,印象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直到有一天,人們終於忘了初心。正所謂“初心”難守!
倘若眾位不信,按照以下方法一試即可。您可知道您本人的名字?您母親的名字?您外婆的名字?您太婆的名字?如此而推,您一直數到了祖上第幾代外婆的名字?多數人,超不過三代!如果說母愛是世界上最真的愛,最無私的初心,也正是往上數多少代女人們,經受住了生不如死的產痛,勇敢地闖過了生產的鬼門關 ,這才將生命一代代延續,知道有了你——但,那所謂的母愛,也不過是兩代之內的事情,到了後邊的第三代,很快就會將祖上遺忘。而三代人,每代人之間以二十五年計算,三代人最短的不過相隔五十歲,而他們第三代就已經對五十年前的人和事,毫不關心,毫不理解,不去了解,甚至遺忘了!保持這個最本真的“初心”,都有這麼難,更何況在人類社會發展史上所衍生出來的其他本心,要想保持可見又有多難!
再比如說公元201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從1949年成立才70周年時間,距離中國1945年的抗日戰爭勝利也才74周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土之上,眾多遭受過日本鬼子侵略的普通百姓和親自參加過抗日戰爭的老戰士都健在的情況下,已經有反動輿論膽敢出來公然否定當初的戰爭事跡了。比如說,他們打著共產黨部隊裝備差,步槍射程不夠的幌子,造謠說共產黨部隊所發的“步槍打飛機”是不存在的事情。此種論調一出,立時引得許多群眾不加鑒別,紛紛附和,抹黑了中國共產黨抗日的史實,更遺忘了抗日誌士為了反侵略作出的英勇犧牲!這才74年那,後人已經忘卻了前人,可見遺忘有多易,守心有多難!殊不知,當年共產黨的裝備差,當年日本人的飛機也沒有達到如今飛機的先進水平!日本人進行空中掃射和轟炸投彈,必須要進行低空俯衝,所經之處僅僅擦著樹梢而過。各位如果所在城市還有古樹,不妨去看一眼,那些古樹或可對當年日軍飛機的飛行高度做一個證!
更何況人類社會在發展過程中,各種利益的糾葛,又總會產生各樣的誘惑,圍繞著這些利益和誘惑,要想保持本心、守住原則,所麵對的環境是越來越複雜,誘惑是越來越實在,阻力是越來越巨大,困難越來越多了。
更可怕的是,經常地,那些誘惑和阻力,並不是明目張膽的,而是循序漸進、潤物無聲式地出現的。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暗箭誰都知道它是危險的,但是因為它暗中發射暗中射來,一切皆在暗處,難以發覺,等到發覺之時,卻為時已晚。
就如這龍國C市,若幹年前有人主張搞活經濟,大力發展所謂民營經濟,引入民營經濟刺激市場,形成良性競爭,激發市場活力,拉動經濟發展。這是他們的初心。但無奈何,當初引入的所謂“民”營經濟,實際上是黑經濟,打著民資的旗號,享受著民資的待遇,潤物無聲般地席卷了C市,在短短幾年時間裏壟斷了C市所有的重要經濟領域,形成了以安保集團和人資公司為主導的產業中心,甚至產生了向政府管理滲透的野心。
隨著“聲威行動”的發起,安保集團和人資公司應聲而倒,但是緊隨其後的餘波,卻正一浪一浪地蔓延開來。這第一波浪,正讓任斌趕上了。
任斌此時正在醫院門口唯一一家營業的剔尖麵館裏吃著剔尖。他在麵館外排了半天的隊,好容易排到了近前,他付了錢後索性多等了幾分鍾,走了一上午的路累了,他必須要等個座位坐著吃飯。等他的麵出鍋,他端過來坐下,這才傻眼了。剔尖麵,這是龍國特有的一種麵食,其起源相傳一不會做飯的女子為了趕著給人和麵做飯,一會麵硬了加水,水多了添麵,如此往複,麵不是硬了就是稀了,總是不得要領。情急之下,這女子破罐子破摔,幹脆將和得稀軟的麵團裝入碗中,用筷子沿著碗邊剔撥入鍋。煮熟的麵,兩頭有尖,遂得名剔尖。這種麵食本以錢省所做最有代表性,細長渾圓,勁道滑溜,配上當地的臊子鹵,儼然一道美味。
任斌此時端著的一碗剔尖,乃是C市人所出品,渾圓倒是渾圓,奈何卻不細長,而是短租,說是剔尖,麵條的兩端卻無細尖,一團團麵條沉在碗底,軟爛無勁,渾似短棍一般,硬挺挺的又像是一節節廢棄的五號電池,看上去食欲全無,實在是難以入口。他端起碗啜了一口,這一口湯水入口,渾如發酵的泔水一般,又鹹又酸又苦又餿,滿嘴的惡心,全不是給人吃的味道。
任斌是真餓了,也不講究了,將就著吃了起來。這麵條做得,說實話,食物的色香味形,四條裏頭,既不占著色、形,也全無香、味,著實難以讓人下咽,任斌隻好耐心地將坨在一起的“五號電池”一根根地分開,然後一根根地夾起來塞進嘴裏,再閉著氣囫圇吞下。
任斌正在艱難地吃著那糟糕的剔尖麵,就聽有人在吧台邊高聲說道:“老板那,這飯味道不對,給我換一碗。”任斌看向老板,隻見老板連眼皮都沒抬,向那人回道:“能吃就吃,不吃就走。”“嘿,老板,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客人說道。“你要我咋說話?你看看這裏多少人?其他人都不說什麼,就你有問題?你再看看外頭,有多少人排隊?除了人,還有多少汽車排隊?你愛吃不吃,不吃趕緊出去。我不差你這一個。”爭辯了幾句,客人沒占到便宜,被老板氣得,把碗往吧台上一摔,扭頭推人群出門走了!其他客人也不多言,該吃的還在埋頭吃著。麵館老板也不知道是氣性大還是依仗著他是營業的獨一份,抄起吧台上的麵碗,三步兩步擠過人群來到門外,站在台階上掄胳膊就摜了出去,一碗飯,連湯帶水,夾雜著麵條、豆腐、菜葉子,照著剛才那食客的後腦勺就直飛了過去。
整個過程任斌看得真切,這一下要是真砸中食客的後腦勺了,那造成的傷害絕對非同小可,搞不好立馬命喪當場!不就是一碗麵,說了兩句實話,這老板就如此心狠手辣,要致人性命於不顧嗎?任斌急忙回身,衝著門外就喊了一聲“當心”,離開的食客聽沒聽到不知道,倒是將正在店內等餐用餐的食客們嚇了一跳,順著任斌的眼神往門外看去。
好巧不巧,此時正有一人,穿著土黃色的帆布衣服,衣服上新帆布疊著舊帆布,斜肩背著帆布背包不知裝著什麼,走起路來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音,他手中正高舉著著一把菜刀,從飯店門口路過,邊走邊吆喝“刀嘞~~”。飯店老板的一碗飯摜出去,還沒有砸到食客的頭上,卻完完全全讓這個舉刀的人給截了胡。那碗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舉得高高的菜刀之上,麵碗咣當一聲,往前飛行的勢頭一瀉,就勢隻落下來,結結實實的扣到了這“刀客”頭上。頭頂倒扣的碗口之下,幾根麵條夾在碗邊和頭皮之間晃晃悠悠飄蕩來飄蕩去。這幅尊榮,儼然一副世界名犬,土耳其“墩布狗”的模樣。刀客受此一驚,竟然高舉著菜刀原地呆立不動,菜刀上掛著紅的綠的白的,黃褐色的油湯正順著他的胳膊一股股地往他頭上彙聚過去,這場麵,若不是那把高舉的菜刀有點嚇人,眾人早憋不住要笑噴了。
呆立良久,那“刀客”終於從鼻子裏噴出了一串油泡泡,發一聲“哼~”,這才張嘴了:“刀!”如此狼狽之下,他卻絲毫不生氣,也隻是微微抬眼看著麵館台階上的老板,又喊了一聲“刀!”
麵館老板不知那刀客何意,卻也絲毫不懼,一言不發,就站在那裏,就瞪著那刀客。
不得不說,刀客的脾氣是真好,啥都沒說,隻是又喊了兩聲“刀~”
“刀你媽個刀,”麵館老板翻了個白眼,既不操心前走的食客也不管當前的刀客,更不管沒有收回來的飯碗,轉頭就往裏頭走,還邊走邊說:“真他媽的一群××。”
“刀~”刀客可倒好,見麵館老板不理他,姿勢不便,頭上扣著飯碗劉海甩著麵條,高舉著菜刀,嘴裏喊著“刀~”,緊跟著麵館老板就進去了。眾食客見他高舉菜刀進得門來,生怕刀客找老板撒氣誤傷了自己,慌不迭都撒丫子奪門而逃,一陣擁擠之下將桌椅板凳、飯碗茶杯擠得叮當框框亂響,就連飯店的門,都擠得晃晃悠悠呼扇呼扇的一陣亂顫。一時之間飯店內,食客走了十之八九,頓時顯得空空落落。
刀客就近撿了個座位坐下,把手中高舉的菜刀往桌上一放,抬胳膊摘下斜挎的帆布包,兜底往桌上一倒,隻聽嘩楞楞一陣金屬的碰撞之聲,從包裏掉出來好幾把菜刀,連上剛才手裏舉著的,總共是七把,全都沒有包裝,全都寒光四射奪人二目。任斌坐在原位不動,眼神餘光始終沒有離開刀客一下,任斌也在擔心,這麵館老板和刀客,各自可都不是善茬,萬一一不留神,再因為一個小小的矛盾,引發出一場大的血案。任斌的擔心可不是小題大做,也不是空穴來風,更不是憑空臆想。從小到大,任斌的記憶力就淨是這種事情了,可以說林彬能成為現在的這個林彬,和他過往的經曆,有很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