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還是輸了(2 / 2)

牧酒酒的這些問題,總算是叫蘇夏止住了腳步。他悶笑一聲,卻一個問題也沒回答:“你講道理的樣子挺好看的。”

“本姑娘就沒不好看過!”牧酒酒急促道。

蘇夏沒有再回答,徑自往另一邊走去。牧酒酒說完這一句,也像是虛脫了一般坐倒在了地上,將長劍橫著擺在自己的麵前。她心中有些惱,卻不是惱蘇夏,而是惱自己不過是見了蘇夏一麵,竟是比打了一架還要覺得疲累。

黑暗又蔓延了開來,寂靜把蘇夏的最後一聲腳步也給吞噬,牧酒酒抱著膝縮在牆邊,一聲一聲默默在心裏數著。她了解蘇夏,她知道若是在以前,蘇夏定然會口中與她吵著,然後自己跑去找任何能夠發光的東西給她點上。但是如今她卻不確定了,蘇夏還是蘇夏,卻已經不是當初與她同生共死過的那個人了。

牧酒酒想到這裏,忍不住苦笑了一聲。她重新摸回了自己的劍,決心不再等蘇夏。或許那個男人真的會就此一去不回了。

她拄著劍打算自己去找出路,然而就在她抬眼的刹那,麵前突然躥起了亮光。那亮光先是遠處的一小撮,接著慢慢擴散開來,四麵的牆上突然一處一處跳躍起了暖色火焰,最後將整個密道照得通透如同白日。

“這機關倒是設計得精巧。”蘇夏對著牆上一處像是龍頭一般的東西仔細端詳著。

有了光亮,牧酒酒隻覺得自己渾身都是膽子,她一步步走到蘇夏麵前,好似平常語氣般問道:“這是什麼?”

“機關,很精致的機關,我不過是將旁邊的珠子塞進了龍嘴之中,整個房間的燈就同時被點亮了。”蘇夏對這東西似乎十分有興趣,“你看這裏有機括——”他一句話還未說完,就微微翹起了唇角。身子敏捷的一旋,蘇夏以掌覆住牧酒酒的拳頭,搖頭道:“方才沒燈的時候嚷著要人離你近些,現在有燈了你就開始打人了,這算不算過河拆橋?”

牧酒酒毫不受他言語的影響,想來是已經習慣這人的油嘴滑舌了,她沉著聲音道:“打的就是你這個混蛋!”

“你再打我就把這龍嘴裏麵的珠子取出來然後溜到你見不到的地方藏起來,你可要想清楚,珠子一取出來,這些燈就全滅了。”

牧酒酒臉色微變,卻是極快的收回了手來。

一直到這時候,牧酒酒才有空打量自己周圍的環境。她和蘇夏所在的是一個四麵都是牆的地方,而其中一麵牆上麵有個不大不小的洞,洞口被石塊堵住,還隱隱朝這邊冒著黑煙,正是之前牧酒酒打穿牆壁所過來的地方,而在另一側的牆壁之上,有一扇小門,門是大開著的,自這邊看去,還能看到門你那頭是條長滿苔蘚的潮濕甬道。

“其實你沒必要打穿牆壁進來的,那間密室裏有個機關,隻要觸動機關就能夠打開通向這密室的石門。”蘇夏指了指被牧酒酒破壞的那麵牆,牆麵上隱隱還能看出石門的痕跡。

牧酒酒咬了下唇,最後將視線落回蘇夏的身上。

蘇夏裹著一身黑衣,身形比之從前似乎要消瘦了許多,他黑發淩亂的披散著,唇角還有著微微血跡,一看便是經曆過一場惡戰。霎時之間牧酒酒也明白了過來:“你果然就是之前和無臉人打鬥的那個黑衣人,難怪我再下來酒窖的時候找不到你了,原來你躲進了這密道之中。”

蘇夏沒應聲,看起來像是在研究那門的另一頭究竟是什麼。

牧酒酒又道:“之前我看你被那個無臉人打傷了。”

“小傷。”

“你身上是不是還有什麼舊傷?知道自己打不過就不要去硬湊過去讓人揍。”

蘇夏瞥了牧酒酒一眼,嚴肅道:“是他趁我愣神的時候偷襲我,不是我打不過他。”

“那你還是輸了。”

“你再不考慮換個話題我就把龍嘴裏麵的珠子捏碎。”

牧酒酒心情極好的笑出了聲來:“心胸狹窄,小肚雞腸。”

蘇夏撣了撣身上塵土,回身朝牧酒酒一笑,這下縱然是穿著狼狽的黑色夜行衣,也顯出了幾分風流來。他一手拉住牧酒酒,低聲道:“你來這裏不是要查清落日山莊的怪事以及無臉人的身份麼?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