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自己當心(2 / 2)

“嗯。”蘇夏點了點頭,一把拉住牧酒酒,兩人一起往那密道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四周靜得讓人有些發慌,蘇夏腳步略顯急促,而牧酒酒則仰起臉小心的看他的後頸。離那石室有些遠了,燈光也都被甩到了身後,兩人沒走多久燈光就完全消失了,牧酒酒再也看不見蘇夏,又聽不見他說話,即使是與對方牽著手,也覺得有些慌了。她沉吟片刻,出聲問道:“你有把握能夠救那些人出來?”

蘇夏在黑暗中搖了搖頭,想到牧酒酒看不見,便道:“他們出不來了。”

牧酒酒不說話,但心裏卻是清楚的。那些人在毒水的環境下活了整整十年,若不是體內有另一種毒性相抗,定然早就死了。而他們若離了那毒水,應當也活不了多久。

毒畢竟是毒,即使短暫的以毒攻毒保下了性命,也終究還是有一天會爆發出來。

“可是你為什麼要那樣對他們保證?”

蘇夏歎道:“你想我告訴他們實話?說對不起啊,你們繼續掙紮著在這地底下活著也沒什麼用,其實還不如十多年前就死了?”

牧酒酒接不了話,想要瞪他一眼,但太黑了她什麼都看不到。

聲音軟了下來,牧酒酒小聲道:“那麼我們便什麼都做不到?”

“我們還能將洛清霜給帶下來,讓他給這些人一個交代。”蘇夏忽的將牧酒酒給拉到了身側,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先前你也聽到了,那個無臉人要我們將洛明給帶過來,但落日山莊的老爺子洛明都死了好幾年了。這說明什麼,他們根本就對外麵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不清楚,甚至洛明早就死了,這個石室早就被封了,他們製造的這些毒水早就沒有用了,他們都不知道。”

這是一種難以言明的悲哀,牧酒酒回頭朝之前那間石室看去一眼,卻什麼都看不到。

走得遠了,那些人都被拋在身後了,他們一直在地下沉默的製造著毒水,沒有辦法離開,以後也沒有。

牧酒酒這樣想著,忽覺身邊的人像是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她遲疑問道:“你不舒服?”

“舒服,美人在懷,怎麼會不舒服?”蘇夏隨口應道。

牧酒酒本是滿心擔憂,但聽蘇夏這不正經的一句立刻便怒了起來,她掙開蘇夏,故意哼了一聲道:“還真不好意思我不是你們盟主府那些露著香肩想要勾引你的姑娘。我是魔教妖女,我接近你這個武林盟主隻是想想辦法弄死你而已。”

“怎麼弄死我,氣死我麼?”蘇夏揚了揚眉。

“你可以試試邪教妖女的功夫!”牧酒酒抬掌想要朝蘇夏拍去,卻又想著方才蘇夏的顯露出來的虛弱姿態,不禁也遲疑了下來。便在她遲疑之際,四周牆壁的燭火忽的全都亮了起來,而她臉上那擔憂複雜的神色也都在燈火之下一覽無遺。

牧酒酒收回手,重新換上冷漠神色,隻是目光有意無意的朝蘇夏投去。

即使是在微黃的燭光之下,蘇夏的臉色也是蒼白無比,他背靠著牆,懶懶的朝牧酒酒笑著。

牧酒酒突然想到一天之前在地窖裏看到蘇夏和無臉人的一戰,又想起蘇夏比她早進了那密道一天,卻為何還在原處等著?他蘇公子縱然神機妙算,應該也不會那麼肯定她一定會鑽進密道當中吧?

“蘇夏,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牧酒酒開了口,“你比我早進密道一日,卻一直待在原地沒去找出口,為什麼?”

蘇夏抬手揉了揉眉心,一臉無奈模樣:“我這不是在等你來麼?”

“你不是在等我,而是身體不適,暈過去了對不對?一直到我進了密室害怕得叫出聲來,才將你給吵醒了,對不對?”牧酒酒狐疑猜測道。

蘇夏沒回答,牧酒酒又連忙道:“你在和無臉人交手之前就有傷在身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寧願藏著也不願告訴我?是什麼樣的傷,不會是無藥可救……”

牧酒酒臉色煞白煞白的,比受了傷的蘇夏還要嚇人,然而聽到了她的猜測,蘇夏卻是先笑了出來:“我還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你別再自己嚇自己了。”他拉著牧酒酒的手,指了麵前一處石階道:“若是我沒猜錯前麵就是出去的路了,這裏上去應該是落日山莊的後院,你小心一點行事,找舒尋和陸小清一起幫你把洛清霜帶下來。”

“洛清霜的武功很高,且人很聰明,你自己當心。”

牧酒酒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你不打算跟我一起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