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繪在孝介的心中,一直是活潑的代表,隻是今早,兩人之間少有的沉默,就算孝介挑出話題,對方也隻是象征性地回上一句。
隨著地鐵的運行,兩人的身體不時晃動著。
千繪的身材更矮,即使伸手也不能完全抓穩扶手,列車在運行的時候,她的晃動幅度則更大。
孝介讓開身體,指著身後的靠牆位置道:“要不要挪到裏麵,那邊的話會比較輕鬆。”
“不必。”
“是不習慣穗裏家的客房,昨晚沒有睡好嗎?”
“不是。”
“確實呢,穗裏的家雖然很大,但內部缺少很多生活用品呢。”
千繪輕輕地搖了搖頭,道:“為什麼孝介對穗裏的家那麼熟悉?”
“野巳阪,野巳阪。”
巨大的報站聲淹沒了兩人間的對話。
車門剛剛開啟,千繪就逃也似地躥了出去。
孝介知道自己是惹她生氣了。
但是為什麼呢?
列車一路前行,最終在學校停下。
校門口,冬季的清晨,空氣格外涼爽,孝介正好撞上了準備進入學校的流司,他的嘴裏叼著一片麵包,手中還握著一盒牛奶。
看樣子昨天大家都沒睡好,仔細想想,見到了那麼恐怖的場景,千繪會表現出緊張也是在意料之內的,反倒是昨天千繪在舊校舍裏那種冷靜的樣子才是不正常的吧。
“呦!我的好兄弟!”
流司看到了孝介,主動向著這裏走了過來。
孝介回應道:“早上好。”
流司將麵包吞咽下去,空出一隻手,搭在了孝介的肩膀上,賤聲賤氣道:“怎麼樣?昨天不好受吧?”
不明所以。
孝介眉頭微皺地說:“我不明白。”
“那我就說清楚點。”流司貼進了孝介的耳朵,嚴肅道:“你準備追哪一個?”
孝介吐出一口濁氣,然後狠狠地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大腦瞬間清明了一些。
“我們是朋友關係。”
“你小子還不承認,你以為我是為了誰好?”流司的舉止不再輕浮,而是義正言辭地說:“你最好快點做出選擇,如果你因此傷害到了千繪,我是不會饒恕你的。”
聞言,孝介的腦海中映出剛剛千繪匆忙逃走時候的樣子。
那是為什麼呢?
我明明和平日裏對待她的態度相同,為什麼會引得她生氣?
“你小子別裝了!我都看到了哦,昨天、前天、大前天...你都開著穗裏家的車子吧!而且方向根本就不是你家的位置,你去哪兒了?”
流司連續追問道:“普通朋友可不會讓你每天都到自己家裏過夜!更不會放心地把車子交給別人用!你有了駕照之後就沒開過車吧?我都不敢用自己的車給你練手哦!老實交代!”
是嗎?
事實是這樣嗎?
“我隻是去穗裏家練習寫作而已。”
“一個天才作家,犧牲睡覺時間教你寫作,你憑什麼?是出賣身體了吧?”
“你適可而止吧!”
孝介推開流司,起身進入學校大門。